燥熱之源,如同窺探少女懷春的秘密般令她羞於啟齒。
自從遣散了侍妾,每逢夜深人靜之時,齊驍難免要自我舒展一番。然而此時此刻,竟以這般方法取悅懷中神志不清的小女子。直惹得她氣息紊亂,粉唇微啟,竟是舒爽地喚了一聲“齊驍”,倒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半夢半醒之間的淺吟引得齊驍便愈發賣力,他使出渾身解數,直至她嬌軀戰慄,錦繡床褥被淋漓香澤浸溼一片。
齊驍隨意撿起掉落一旁的貼身小衣,整整齊齊疊好,細細收入懷中。縱是今日紓解了她的渾身燥熱,仍是氣得齊驍睚眥欲裂,恨不能即刻捉住那心懷歹念之人,將他千刀萬剮!
何人膽敢如此大膽,明知她是他的禁臠,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公主的主意!此時今日,若是在此處的不是他,眼前的女子又該是如何光景?她恐怕早已於神志不清之際被人……他不敢再想。
齊驍回頭看了一眼榻上的少女,面上的紅暈未去,甚是可人……不能看,不能再看。
殿門未閉,子有偶爾聽到內室的細碎喘息,不由紅著臉退避三舍。退了又退,忽見大將軍負氣而出,臉上的神情冰冷得駭人。子有在殿外侯了一會兒,不見公主喚她,正在思慮是否要擅自進入,便看到一抹熟悉地身影由遠及近,風塵僕僕而來。
子有隻看了一眼,只覺心花怒放。太子洗馬素衣儒袍,腰間綴著一枚紅玉配飾,奢華不足,雅緻有餘。周身的儒雅風度,竟是比那些朝臣貴人更甚。他平日裡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從容不迫,貴氣襲人,今日卻不知為何,雖是面上表情淡然,行走間卻難掩疾風之勢。
他遠遠道:“殿下何在?”
子有福了福身,“午後睏乏,尚在淺眠。”
太子洗馬神情微怔,“我便在此處等她。”
子有點頭道:“是。”
陽光溫熱,氣息柔暖。子有偷眼看他,便見他立於明媚的日光之中,美如冠玉。
“今日午後,公主與何人一處?”他分明是抬頭仰望天際,看似問得漫不經心,臉上的神情卻是嚴肅的。
“大將軍”三個字緊在喉中,子有眸子一轉,答道:“公主睏乏,未曾起身,也未見過諸位大人。”
言畢,卻見他俊逸的側臉微微放鬆,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來。他如釋重負地笑道:“這便好。”
及至日暮西墜,才聽到公主綿長沙啞的嗓音。子有對著楚雲軒欠了欠身,連忙往內殿而來。公主隔著紗幔,不肯命子有近前服侍,只是窘迫道:“本宮要沐浴更衣。”
子有輕聲道:“太子洗馬已在殿外侯了一個時辰。”
不料公主語氣懊惱,卻仍然道:“請楚大人在書房等待,本宮先行沐浴。”
“是。”
“且慢。”孫昭頓覺難以啟齒,“將被褥換新……再取一件肚兜來。”
子有一刻也不敢耽誤,連忙下去準備。
孫昭失魂落魄,紗帳後的一張臉欲哭無淚。齊驍這不得好死的,他都對她做了什麼啊!她幾乎是呈“大”子橫在榻上,香肩秀乳之上綻放了點點紅梅,簡直不堪入目。貼身的肚兜不知何處去了,女兒家的私密之處更是……教她今後還如何嫁人!
楚雲軒在書房候旨,卻於一瞥間看到了案上的幾本薄簿,乃是敬事房的筆錄。他朗眉微蹙,想必她也知曉了陛下昏迷至今的緣由,然而他今日帶來了太多秘密,她是否能盡數接受?
“楚大人久等。”孫昭快步而來,在案前坐下,順手將那敬事房入不得眼的東西放在一旁。她長髮未乾,輕輕垂在身後,如飛瀑如錦緞,令人想要伸手去揉捻。
楚雲軒在袖中取出一方摺疊整齊的信箋,孫昭伸手接過,開啟來瞧。她原本以為,貴妃林敏慧乃是這宮中的寂寞女子之一,不過是為了爭寵而不擇手段,若是如此,她尚對她有幾分同情。然而——她出身北齊教坊之中,主攻毒攻與媚術,自幼遷徙梁國,琴棋書畫,善解人意,倒也是個才華橫溢的俏佳人。
林氏十五歲入宮為妃,而今已逾十載。孫昭不由想起敬事房的筆錄中,父皇每每與林氏一處,縱情聲色。林氏雖無所出,卻是當之無愧的盛寵貴妃。及至其他妃嬪之處,卻並無同房記載,因而這麼些年,孫氏子嗣單薄。甚至於狩獵的前一夜,父皇也與林氏同榻而眠……
林氏究竟只是爭寵,還是為了斷送孫氏的一脈香火?
孫昭的眸子裡明暗變幻,如有海浪波濤翻滾。楚雲軒又取出一本薄薄小簿,遞給孫昭道:“林氏假造戶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