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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都無能為力。

孫昭以為那日必死無疑,卻不想被楚雲軒所救。可如此一來,她心中更是疑惑,“楚大人為何不送我回宮?宮中太醫良多,還怕治不好小小的眼疾。”

言畢,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楚雲軒竟又是沉默。

究竟是何原因,令楚雲軒只能將她藏匿在此,見不得光?

孫昭心上一緊,雙手不由死死握住錦被,“是不是楚大人早就知道,我在城外遇襲?”

聽不到他的回答,她自言自語道:“定是如此……否則不諳政事的楚大人又怎會及時救我一命?”

只聽楚雲軒無力辯解道:“玄音,不是你想的那樣。”

孫昭牽了牽唇角,笑了。

她的烏髮披散下來,垂在肩頭,一掌小臉因連日的驚嚇與受傷,沒有半分血色。她空洞的眼神落在不遠處,也許是在看他,可是她看不到。

楚雲軒便這樣一動不動坐在她身側,他寧願這樣與她相距而坐,陪她到天荒地老。可她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疑惑,她不久之前才對他建立起的薄弱信任,剎那間蕩然無存。

他曾在月輪之下,鏡湖之畔,將她溼漉漉的身子擁在懷中;也曾在別館之中,對她泛起情愫;更因她與齊驍的親密而醋意橫生。楚雲軒知道,哪怕是他納了貴妾,她卻也從未厭惡、疏遠過他,可是如今,一切都變了。

楚雲軒寧願此刻眼盲的是他,如此便再也看不到她那張因為失望而慢慢變得冷漠的臉。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卻聽見她譏諷的聲音,“楚家是不是反了?”

“不是楚家反了,是大將軍反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原是廣陵殿的婢子子有。不,此時今日,應是太子洗馬的內子。她柔聲道:“齊驍弒殺太子、鎮國公主,惡貫滿盈,已是全國通緝的要犯。”

果真是出嫁從夫。

孫昭聽聞,卻是垂下眸子,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來。如此說來,齊驍並未落入賊人之手,那麼小弟便也活著。

楚雲軒苦笑,一聽到齊驍,她便這般不設防地綻放出笑容,真是諷刺。

孫昭低頭淺笑,楚雲軒便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神情痛苦。子有站在不遠處,將二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忽然握緊了雙拳道:“夫君去歇息罷,臣妾在此處伺候。”

楚雲軒面上帶笑,疲憊道:“不必了,你先下去。”

“楚大人且慢。”聲音正是來自於身側的孫昭,她輕啟朱唇,聲音冷漠:“留我在此處擾了楚大人,實在是不妥。”說罷便要掙扎著起身。

“你有傷在身,不能下榻,我離開便是。”楚雲軒的聲音輕柔,竟是在挽留。

她雖是這樣說,實則是下了逐客令,哪怕此處並不是公主寢殿,而是楚雲軒的府邸。楚雲軒雖然不捨離去,卻終是不得不走。

廊簷迂迴反覆,子有於廊下緊緊跟在夫君身後,他卻一路疾行,未曾停下。子有咬了咬嘴唇,溫柔道:“夫君也要愛惜身子,莫要不分晝夜地……”

話未說完,卻被楚雲軒的聲音打斷,“我沒事。”

楚雲軒脾氣溫和,如此這般打斷她說話,已是極為不悅的表現,子有不知自己錯在何處,試探道:“夫君愛慕殿下?”

言畢是長久的沉默。

子有在宮中五載,心心念念地喜歡了他五載。太子洗馬為人正直,不會撒謊,他的沉默,便是預設。

子有心上一酸,她早知道他日日往廣陵殿而去,不僅僅是教授公主讀書、習字那樣簡單。可是尚主者不能入仕,他又怎能覬覦公主?

“子有自知身份低微,但夫君亦不能喜愛公主。”子有道:“否則會害了全家。”

“全家?”楚雲軒回頭看她,“犯上作亂的楚氏全家?”

“夫君不要聲張。”子有連忙上前,拉著他的袖子道:“夫君已被禁足,萬不可再壞兄長大計。”

“好,好,好。”

楚雲軒一連三個好字,聽得子有心上痛楚。

“你在宮中多時,我只道你分得清是非黑白,不想卻也是趨炎附勢之輩。”楚雲軒言畢,竟是頭也不回地離去。

子有站在廊下,雙目蓄不住滾滾而下的淚水。他才華蓋世,身居太子洗馬多年,卻未有升遷,她自詡略懂朝政時局,不過是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是他從來看不到她的好。一如他納她為貴妾之舉,不過是為了保全玄音公主。

公主生來高貴,她生而為婢,難道是她的選擇?

自玄音公主盲了眼,楚雲軒便夜夜睡不著覺,他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