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就輕柔下來,誘哄著說:“乖,別鬧,把話說清楚。”
那個時候舒蕁一和他鬧,他的脾氣就會一下子上來,他被她氣到極致反而會平靜下來哄她。而舒蕁又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每次他一放下身段哄她,她的火氣不管有多大,都會瞬間降下去一大半。
這個方法他屢試不爽,果然,舒蕁聽到這話後就安靜了下來。
但是她現在安靜地可怕,臉上的表情平靜地驚人。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動不動,彷彿要在他臉上盯出一個洞。這個樣子的舒蕁他始料未及,他下意識覺得心慌。因為很多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舒蕁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頓了好一會,她才說:“何書源,我今年幾歲了你知道嗎?還當我是當年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啊?”
她突然掙脫開他的手,力氣大的驚人,“別再拿當年的那套來對付我,告訴你,不頂用。”
然後舒蕁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頭也不回,毅然決然,和當年他們分手的時候一模一樣。
***
舒蕁的臉沉得嚇人,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幾乎可以將地板踏裂。
“執行長從登舟回來了嗎?”回到公司她問迎面走來的謝微吟。
謝微吟是A大大三的學生,同時也是她和徐稚風的學妹,去年下半年進德承實習。因為她哥哥謝微塵的緣故,徐稚風特地讓舒蕁帶她。
這個二十一歲的姑娘,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和誰都能打成一片。是德承總部名副其實的活寶。但好在她做事細緻,學習能力強,舒蕁帶她一點都不吃力,她倒是打心裡喜歡她。
“嗯,在辦公室呢!”謝微吟看著舒蕁那張可以凍死狗的冰山臉頗有些誠惶誠恐地回答。
舒蕁見謝姑娘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何書源氣糊塗了,將怒氣帶到了公司,殃及池魚。
她的臉色緩和了些許,語氣也柔和了不少,“你去準備下午開會的資料,我去一趟執行長辦公室。”
她站在外面敲門。
“進來。”
得到裡面人的允許,她這才抬步進去。
“這大早上是吃炸藥了?臉臭成這樣。”見舒蕁推門進來,徐稚風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問她。
徐稚風不問還好,他這樣一問,舒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徐稚風,恆通的合同你找別人去談,老孃我不伺候了。”
徐稚風施施然地問:“看樣子是和老情人敘舊敘得不愉快嘍?”
舒蕁聲色沉沉,“別跟我提他。”
“呦,炸毛了。要是我不同意呢?你想怎麼樣?”徐稚風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仍舊是他那一貫不鹹不淡的口氣。
“徐稚風,我試問這些年和你共事沒得罪過你吧?”
徐稚風略做思考後點頭。
“那你幹嘛這樣對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過去的那段事。何必讓我難堪。”舒蕁微垂著眼簾,有些無奈。
徐稚風沒有立即回答她,反而話鋒一轉,“舒蕁,你是不是五年前就知道季暮雨那女人在登舟?”
舒蕁沒想到徐稚風話題轉得這麼快,她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待她回過神,她懂了。敢情這男人是在秋後算賬,報復她這些年瞞著他好友季暮雨的動向。
舒蕁倒是很老實,完全沒有瞞他,“她死活不讓我告訴你,你也知道她那性子,我沒有辦法。”
聽她這樣一說,徐稚風不說話了。
舒蕁不過幾秒就明白了他沉默的原因。
得,看這架勢是要和我作對到底了。那你就別怪我出恨招。
“徐稚風,你信不信我現在一通電話過去,告訴她你馬上就要去見她了,以她那性格,會不太跑得比兔子還快?”舒蕁手裡捏著他的軟肋,也不怕他不妥協。
話音剛落,徐稚風的臉馬上就沉了。
良久以後,男人才從牙縫裡擠出字來,“舒蕁,算你狠!”
舒蕁揚眉笑了。她見自己目的達到了,也就不再逗留,轉身欲走。
出辦公室之前,徐稚風問她:“舒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覺得你躲得掉麼?”
舒蕁驚覺他問的不是她。
果然,下一秒他說:“怪不得你和那女人是閨蜜,兩個人骨子裡都一樣懦弱,一遇事就知道跑,躲得遠遠的。”
他說:“其實,她離開雲陌的第二年,我就已經知道她在登舟。那時你女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