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跑到恆通位於市中心的寫字樓,差點背過氣。
前臺接待的工作人員眼看著一個年輕的女人風風火火地從大門外衝進來,速度快得驚人。
“你們……何……何總呢?”舒蕁大口大口呼吸,好不容易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哪個何總?”前臺小姐一臉懵逼的表情。
“何書源。”
“何總出差去了。”
“去多久了?”
“有一兩個星期了。”
“何書淇呢?”
“何副總正在十七樓開會,小姐你有預約……”前臺的話還有說完,舒蕁就一溜煙沒影了。
待前臺反應過來已經是一分鐘以後的事了。她迅速從身後追,“小姐你不能上去,副總在開會……”
“嘭……”
十七樓大會議室開會的員工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看見年輕的女子破門而入,一張臉漲得通紅,“何書淇出來一下!”
女人的音色尖細嘹亮,在鴉雀無聲的會議室裡無異於給人當頭一棒。有人認出來人是德承的那個高階主管,整個大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
何書淇被舒蕁的舉動殺了個措手不及,怔忡一瞬後收拾好情緒,轉頭對眾人說道:“會議暫停。”
何書淇跟著舒蕁出去,擰著濃眉問:“大嫂怎麼了?”
“把程含依的號碼給我。”舒蕁知道只有找程含依才能弄清楚來龍去脈。
何書淇一聽頓時懵圈,他壓根想不到舒蕁這樣興師動眾硬闖會議室就是為了找他要一個情敵的號碼。這事擱誰身上,誰都會震驚的。
“大嫂,你要含依姐號碼做什麼?”
“你別管,我有用,趕快給我,我有急事找她。”
何書淇看舒蕁滿臉急迫的樣子,興許是真的有急事,二話沒說就把程含依號碼給她了。
舒蕁拿到號碼直接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好幾聲對方才接起。
“喂,哪位?”
“程含依,是我舒蕁,我問你何書源他到底怎麼了?”舒蕁直接道明目的。
電話那頭程含依詫異舒蕁居然會給她打電話,但聽到舒蕁的目的後忍不住譏諷,“呦,終於想起問何書源怎麼了?你不是最不待見他的嗎?”
舒蕁不理她的暗諷,“告訴我何書源到底怎麼了?”
事到如今,程含依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瞞著舒蕁了,即使何書源一點也不想讓舒蕁知道。
“腦腫瘤。舒蕁,何書源他得了腦腫瘤。”
“喂……”
“喂……舒蕁你在聽嗎?”
“喂……”
舒蕁抖著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整個人就跟被掏空了一樣。
他想起在古城的那晚,何書源那樣深沉複雜的情緒,那個溫熱久違的擁抱,原來是在和她道別。
難怪他的臉色一直那樣蒼白,沒有血色。難怪他一直在說頭痛。
舒蕁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兩年了,他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就發現了。”程含依無力地回答。
舒蕁只覺得腦袋一聲嗡鳴,炸開了一般,直作響,再也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兩年?
也就是說他們重逢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生病了。而她做了什麼?她一直都在挖苦他,和他作對,冷眼相向,從未給過他好臉色。她一直以為他回國是為了接手他父親的公司,從不曾想到他已經病入膏肓,回來給自己治病。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寫字樓,頭頂日光明晃晃地刺著她的雙眼。她眯著眼睛走在寬闊平坦的大馬路上,腳下的路無窮無盡,綿延伸向未知的遠方。
就像她的一顆心,無處安放,充滿了未知的迷茫。
包裡的手機一直在響,她恍恍惚惚地接通電話,是個陌生號碼,“喂,哪位?”
“是舒蕁小姐嗎?我是何書源先生的代理律師葉承寧,我手頭還有一些檔案需要你親自簽字,你現在方便來一趟長寧路的時差咖啡廳麼?我在這裡等你。”
手機的螢幕已經摔裂了,不過她已經不在意了。結束通話電話後舒蕁攔了輛計程車抵達時差咖啡廳。
她推開厚重的玻璃門走進去,電話裡的那位葉承寧律師已經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等她。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