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氣來。
林真心累的撐不住自己,靠著冰涼大理石坐下來,隨後又慢慢的躺下去。
病痛會令人心裡潛在的所有脆弱釋放出來。
林真心燒的混事不知,當時從醫院醒來只是憑著心口怨氣,不管不顧的拔了針,打車來到墓地。
那場大火,不僅毀了***神智,也一併毀了她的所有。
“你永遠都那麼自私……”
林真心睜著眼,就見烏雲滾滾,像是要朝她壓來。
閉上眼,卻又都是那場大火自己被燒的皮肉分離的畫面。
睜眼是噩夢,閉眼又是噩夢,醒著和睡著,又有什麼分別?
“活著的時候自私……就連死了也不讓別人記得你的好……”
林真心燒的難受,頭疼欲裂,渾身也痠疼,本就淡了顏色的唇更是乾裂。
只有兩頰還掛著不正常的大片紅暈!
終究還是熬不住,閉著眼睛嘴裡喘著粗熱的氣,當真是說不出口的難受。
外面寒風吹著,內裡熱火燒著,除了加重病情,別無益處……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林真心只覺得一雙手將她打橫抱起。
自己卻是連睜眼都無法睜眼……
此時相較於外面烏雲蓋頂的天氣,醫院病房裡卻也好不到哪裡。
厲衍南手落在凌亂病*上不說話,眼底被陰鷙所佔據,怒火彷彿是從他每個毛細孔中散發出來的。
地上還有強行拔針後留下的點點血跡。
針頭連著固定膠布在半空中搖搖晃晃,藥液滴滴答答撒了一地。
當值的*驚魂未定,站在一邊哭哭啼啼的。
她哪裡知道一個燒的都要糊塗的人會有力氣自己拔了針跑了,她就是去吃了個飯而已……
可是這話,*卻是絕對都不敢說出口的。
“行了,別哭哭啼啼礙了人眼,趕快出去!”
荀琛幫她解了個圍,不過心裡頭也知道這*一家的前途算是完了。
厲衍南如今找不到人,定要遷怒於她的。
*忙不迭哭著跑了,幾乎是瞬間,厲衍南的視線朝荀琛掃去。
“你跟個護士置什麼氣!”
厲衍南不語,依舊這樣看著他。
“監控調出來了,她自己走的,跟厲家和荼家都沒關係。”
荀琛被他瞧得頭皮都發麻,趕快將從監控室裡得來的訊息告訴他,否則……
這心狠手辣的男人當真是能做出拆了這醫院的事兒!
“找!”扔下這個字,厲衍南抿緊著嘴。
“我知道了!”
荀琛原本是想問他要一直待在這兒麼,可見厲衍南那臉色,最終什麼也沒問……
轉身走了出去……
酒店總統套房內。
臥室那張冷色系大*上,此時躺著個女人。
賀柏年剛剛將私人醫生送走,轉身進了臥室,就見到林真心熱的將薄被踢了。
他一聲不吭走過來,像是跟她比起了耐力賽,將薄被重新給她蓋上。
她踢,他蓋,直到林真心沒了力氣,燒紅著一張臉,不動了。
至此,賀柏年才鬆了手。
抬頭先是看了眼輸液袋,見裡面還有大半,轉身進了廚房。
其實這些事原本賀柏年都可以安排給酒店搭配著總統套房安排給他的私人管家……
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加以他人之手,而是自己來照顧她。
挽起黑色襯衫的袖口,賀柏年面無表情,開始洗剛才在樓下超市買來的米。
白米自他修長指尖劃過,洗的仔細。
今天看到新聞,賀柏年第一個反應就是怒。
聯絡與賀家有關係的媒體記者,卻瞭解到上面已經截停播放新聞,他知道,是厲衍南出手了。
可心裡還是跟有個事兒似的,索性叫司機開車去他們小區。
剛到半路,就見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往反方向快速行駛。
賀柏年連忙讓司機掉頭跟上,這才一路跟來了醫院。
不過,他始終沒有進去。
直到看見厲衍南同荀琛離開,賀柏年這才下車進到醫院裡面。
可惜關鍵時候他又認不得路了,他又不喜歡開口問別人,只能來回亂轉像個無頭蒼蠅似的。
打破這種現狀的……
賀柏年抬起頭來,水龍頭裡淌出的水流嘩啦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