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蝕把米,報應來的真快。
“嗯,我沒有求他。”白夜如答到。
她突然蹲下去,抱住谷泉夭,無聲的哭泣:“謝謝。”
這樣的冷美人哭起來也是至純至性的,淚水很熱。
她這個人看起來冰冷冰冷的,是無法融化的寒冰,可是一旦被融化,就如那盈眶的淚水,溫熱溫熱的。
如果不是因為太子三番四次找谷泉夭,谷海菱也不會嫉妒,更不會禍及谷泉夭。
“不謝,其實你們是有緣分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茫茫人海再度相遇,所以是你們的緣分未盡。”
“小泉,你從小都是這樣,雖然很灑脫,很要強,可是很熱心,是的,熱心。”
“夜如姐姐,你笑的樣子比不笑的好看。”
白夜如從來沒想過,此刻奄奄一息的她居然還能開玩笑。
她現在十分狼狽,面色土灰,儼然是個死人樣了。
血凝固的傷口因天牢的潮溼而化了膿,她想笑,可是笑得太難看,怕嚇到人。
“殿下說,能幫你拖幾日。”白夜如秀眉微顰,長長的睫毛沾染些許晶瑩的淚,依舊冷冰冰的面容此刻竟然顯示出擔憂。
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會直接問:有什麼遺言?
可是如今她卻說了——
“我知道你現在想要做什麼,你放心,我一定做到。”
白夜如向她許諾,其實谷泉夭說得對,在某方面,她們兩還是極其相似的。
當天,白夜如就趕去江州。
春風吹得人沉醉,看著這漸漸回春的大地,羽苒收起手中的書卷,看著天邊月,風清雲淡,瑩光如雪,皎潔曼妙:“這史上第一洪澇終於要過去了。”
枯藤抽出新芽,人間三月桃發。
桃花開得甚是媚嬌,粉色的花瓣,黃色的蕊,枝條間抽出細綠的葉,在飽經風霜的土地之上開得如此嬌豔欲滴。
突然耳邊有破風之聲,白色的裙,白色的衣,冰冷的人。
看到白夜如的時候,羽苒似乎有點詫異,轉瞬而過便是冷淡看著他,冷已經抽出劍,防禦著看著這個女子。
“冷,你先退下。”羽苒命令,這個女子天生冰冷,就連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冷了三層。
“閣下是?”
“白夜如。”
想了一會兒,羽苒做了一個請的姿態:“屋裡談。”
白夜如也不客氣,直接走進去。
“太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做得到?”羽苒拿著茶盞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他只是覺得很好笑,他從來都知道谷泉夭不是個省油的燈,可是這此惹的禍未免太大了。
白夜如突然跪下,羽苒正要去扶,可是一碰到白夜如的手,立刻縮回去,“這件事,太子都說難,我能有什麼辦法?”
一旦涉及朝堂,就變得詭異,在那無數的黑暗權利傾軋之下有多少骯髒的血腥,這些他實在是太明白了。
“北辰小侯爺,太子說只有你,才能救小泉。我求您,救救他。”
羽苒繼續去拉她起來,可是白夜如巋然不動:“小侯爺,我知道,對於您來說國家天下,您最重國法,私情為下。撇開私情不說,就以國法論,宦官干政,妄顧人命,這麼多年釀成多少錯案冤案,又有多少子民白白丟掉性命,此惡習不除,國法難以匡正。就算不能除之,卻也起警示之用。”
此刻白夜如耳邊響起來了太子說過話:對於北辰侯此人,你要以國法為首,他可以不論私情,但不會妄顧國法。
“可是他若不答應呢?畢竟牽涉那麼多,這樣的惡習並非一朝一夕能根除,並且海公公背後的人可是皇上,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奴才。”
“對,皇上,皇上更應該以民為本。你接下來就是要提一個臣子的本分,那就是不能寒了天下的心。”
白夜如面色緩和,繼續鎮定自若,就像一個天生的說客也不得不稱讚。
“小侯爺,作為父母官,食君之碌,擔君之憂。請勿寒了天下人之心。”
羽苒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想著什麼?
——“如果大義已經提過,依舊無法打動他,那麼就動之以情,畢竟你那個什麼小泉還很特別,絕對算個人才。”太子哈哈一笑。
“殿下說笑了,小泉雖然任意妄為,但膽子還沒有這麼大。”
“不不不,你不知道,她的確很大膽。”
“殿下接下來該怎麼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