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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他定定地看著她,忽然間低頭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蜻蜓點水般,稍縱即逝。然後是更加一本正經的語氣:“既然你剋制不住,那我就只好放任自己了。”

南橋的臉轟的一下,簡直快要炸開了,不,炸開的是胸口,是心臟,是胸腔裡那顆即將爆棚的少女心。

她只能用迷茫的眼神望著他,渾然不覺這樣的眼神有多麼生動。

像是早春枝頭紅杏鬧,冰消雪融。像是東風夜放花千樹,煙火漫天。

易嘉言嘆口氣,暗暗握緊了牛奶瓶。

真是可笑,小姑娘不過紅了下臉,他竟然就剋制不住想要吻她。當真是禁慾多年,如今一碰到她,那些所謂的矜持沉穩就都灰飛煙滅了嗎?

他側頭有些無奈地看她,一看之下,小姑娘面色嫣紅,煙波如水……

媽的,還是別看了=_=、

☆、第35章

這一夜是在教堂裡度過的。

易嘉言與南橋並肩坐在長椅上,沒人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依靠著彼此。

他間或側頭問她一句:“冷嗎?”

她搖搖頭,末了又點點頭。

易嘉言失笑:“到底是冷還是不冷?”

她唇角彎彎地往他懷裡鑽,伸出小手環住他的腰,輕聲說:“這樣就不冷了。”

“不害臊。”易嘉言很肯定地下了評語,低頭看著那隻落在他腰間的小手,卻又忍不住伸手覆了上去,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肩。

“你也不害臊。”南橋在他懷裡悶悶地說。

“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這是被迫回應你,免得你主動抱我,我還不為所動,到時候你面子上過不去。”易嘉言輕描淡寫地說。

南橋像是被逆著摸了毛的小貓,蹭的一下就要縮回手來,哪知道男人覆在她手背上的那隻手暗暗用了力,她試了幾下也沒抽出手來。

“誒,不是被迫回應嗎?現在我要把我的手拿回來了。”南橋挑釁地看著他。

易嘉言從容地望進她眼裡,微微一笑:“你拿回去啊。”

她又用力了兩次,依然沒能抽回手來,只能一臉“你在耍我”的表情。

易嘉言鎮定地側過頭去不看她了,輕飄飄地說了句:“是你自己不抽走的,不關我的事。”

南橋哼了一聲,片刻後湊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他的臉。

“看我做什麼?”易嘉言問她。

“看看你臉痛不痛。”南橋一臉認真地說,“一而再再而三自打臉,我都心疼你了。”

“……”

易嘉言失笑,可是斟酌片刻,又覺得她說得的確在理。因為她,他自打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教堂裡的光線昏暗,大理石的雕像在朦朧的昏黃裡有一種寂靜的美感。

他握住手心裡的小手,輕聲問:“南橋,你恨過我嗎?”

南橋側頭看他,沒說話。

“一再把你推開,無視你的感情,假裝我們之間只是兄妹的關係。那麼多次離你遠遠的,可又總是忍不住飛到你身邊關心你,讓你死灰復燃,反覆地失望和渴望……”易嘉言低笑兩聲,自嘲地說,“我明明已經察覺到自己古怪的行為實在太不光彩,卻又刻意忽略這種心情,勸服自己什麼都不要想,所以一再逃避。”

“……”

“我只是——”他似乎遲疑了很久,才輕聲嘆口氣,側過頭來重新看著她,“南橋,我爸和黃姨那邊,也許不好處理。”

“我知道。”南橋下意識地回握住他的手,低聲說,“我媽和易叔叔都是很傳統的人,也壓根不會想到我們之間……我們之間會有什麼事。”

氣氛一時之間靜默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只聽見教堂外面的夜風孤寂地遊蕩在黑夜裡。

很久很久,南橋才側過頭去,貼近他耳邊,軟聲說了一句:“來日方長,不用擔心。只要我知道在這裡你是我的易嘉言就好;在他們面前,你還是我的嘉言哥哥。”

那聲嘉言哥哥輕快柔軟,像是純白的棉花糖,而她溫熱的氣息就在耳邊,抵達面頰時彷彿就變成了滾燙的汽水。

一面叫著他哥哥,一面又做著如此親暱的舉動,易嘉言只覺得喉嚨有些幹。

又一次,他不敢回頭看她了,怕一看到她,自制力就灰飛煙滅。

***

恐怖襲擊發生的四十八小時後,恐怖分子被擊斃,倖存的人質被救出,災難終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