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灑灑,反射著路燈的燈光。透過浮滿水汽的窗戶照射進來。
深冬的斯德哥爾摩只有五個小時的日照,街道上沒什麼人。這裡的居民更傾向於在寒冷而昏暗的冬天待在家裡睡覺或打遊戲。
所以藍莜晴一直搞不懂為什麼冷煜顏會想到帶他來這裡。
壁爐裡的火燒得正旺,然而冷煜顏卻不見了蹤影。
確切的說,那傢伙這幾天一直神出鬼沒的。
昏暗的環境總是讓人有種睏倦感,當藍莜晴迷迷糊糊地想要再次入睡時,卻被巨大的開門聲嚇了一跳。
“莜晴,快換衣服。”
“怎麼了?”雖說是上午九點,但天還是昏沉沉的,外面的大雪也是越下越大。冷煜顏的身上還沾著未融化的雪水,未消散的寒氣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清新味道。
“帶你去個地方。”
空蕩蕩的街道上,一輛私家轎車在堆滿厚厚的積雪的街道上樓下兩行印記。車窗外依舊是大雪紛飛,車窗兩側的溫度差在茶色玻璃上留下一層水霧。
藍莜晴被裹得嚴嚴實實地窩在後座。
——冷煜顏說那個地方很冷。
安靜的住宅整齊地排列在道路兩側,和飄落的雪花形成一副靜謐的景象。
這時候的藍莜晴有些不思進取地想著。其實,就這麼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錯。
就像是冬天的斯德哥爾摩。
慵懶而愜意。
房屋一點點倒退,雪花也越來越稀少。
短暫的白天剛剛到來又匆匆逝去,車子終於停在了一片空曠地帶。一地的白色反射著清冷的光。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遠處的雪山。
開啟車門的瞬間冷氣迅速鑽入車內,瞬間冷卻了周圍的空氣。幾乎還能聽到冷熱空氣碰撞時發出的“呲呲”聲響。
突如其來的寒冷讓藍莜晴不禁往駝色羊毛圍巾裡縮了縮脖子。暴露在外的手卻瞬間被溫暖的大手包裹。
“雪停了?”
寒風捲起地上浮層處的雪,細小的冰粒沾在頭髮上亮晶晶的,像是一顆掛滿彩燈的聖誕樹。
這邊的雪本就是千年不化,只是剛剛才落下的一層雪還是鬆鬆垮垮的,高筒的雪地皮靴幾乎要淹沒在厚重的雪層裡。雖然風不大,但周圍近零下二十度的氣溫卻幾乎要剝奪掉每一塊裸露面板的溫度。
所以,冷煜顏到底要來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做什麼。
藍莜晴靠在冷煜顏的懷裡吸吸鼻子,剛想抱怨幾句,卻被下一秒的景象驚呆了。
明明剛剛還是深靛色的夜空似乎因為天放晴了而湧現出滿天繁星。藍莜晴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海拔兩千米的雪山上。
緊密排列的星海勾勒出銀河的形狀,從遠處高山的背後蔓延至遙遠的高空。
幾乎是一瞬間,銀海卻突然變了顏色,淺淡的綠色將銀河從中間劈成兩半,像是墨色暈染一般一點點化開。
雖說在斯德哥爾摩看到極光的機率並不大,但我們的大老闆可是惡補了關於這方面的知識,化身了非專業天文學家才推算出這個最佳觀賞時間的。
大雪過後的夜空是最容易出現極光的。
然而在一系列的科學研究之後冷煜顏又很沒有科學精神地相信了極光代表了希望這個略顯老舊的梗。
況且極光持續的時間可比流星什麼的久多了。
“你許的什麼願?”
“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告訴我我怎麼幫你實現?”冷煜顏緊張兮兮地盯著藍莜晴,愈發搶眼的綠光把男人的臉盤照得明朗。眼中溫柔而又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的情緒一覽無餘。
藍莜晴沒說話,只是抬頭看著天空。
夜空被極光分成一半青紫一半深藍的樣子,這樣繽紛的色彩大概是要親自體會一次才能瞭解其中不可言說的魅力吧。
身處其中,一時忘記了周圍的寒冷。
極光暈染得範圍越來越大,顏色卻在逐漸變淺。
像是一滴墨水落入一池碧波中,因為比例太小,終歸還是會消散得不留蹤影。
“我希望,我們可以奪回ANAS。”
最後一抹淺綠色完全消散,藍莜晴望著剛剛還絢爛無比現在卻又恢復寧靜的夜空,虔誠而又認真地說著。
這麼寶貴的一個許願機會你就許了這個?冷煜顏有些好笑,卻又在看到藍莜晴認真地表情後有些觸動。
摟過眼前的人,在那人柔軟的粉唇上落下一吻,冰涼的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