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權利。殷茉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交出那服藥。而你卻讓這個籌劃已久的計劃實現了。”
他充滿希望地看著我,我卻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你要知道,即使是海族,他們在人類社會也安排了很多聯絡員。”路將軍繼續用平淡無奇的語氣談論著讓我心驚的話題,“這對我們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你完全不需要因為這一點揹負什麼道德上的壓力。陳遙,這不是無間道。”
我搖搖頭,也許說法不一樣,但是在我看來這就是無間道。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我望著路將軍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心裡不由得慶幸自己已經離開了部隊。
“當然可以。”路將軍爽快地答應了,“請你記住,即使你已經脫掉了軍服,但是一個行動隊員,他的靈魂裡永遠都打著軍人的烙印。保護國家和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仍然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明白。”我站了起來,現在的我行軍禮顯然是不合適的,我衝他微微鞠躬,“您的提議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路將軍微微頜首,“我等你的回覆。”
物競天擇
說起來迦南族長和路將軍已經是合作關係了,但是該有的防範還是一點兒不見少。比如如何安排內城轉移出來的老人孩子,以及他們身邊的護衛到底是怎樣安排,這些事情都捂得很嚴實,族人之間甚至沒有誰議論這個話題。
防著就防著吧。
這樣的居面雖然讓我有點兒無奈,不過,我反正也不是路將軍派來打探訊息的,對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該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至始至終,我求的結果都只有一個:我和明弓都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場劫難,並藉著這件事讓明弓重新有一個月族人的身份,從此不再是海洋裡孤獨的流浪者。
至於其他的事……畢竟不由我做主,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何況眼下海族之間的局勢也容不得誰胡思亂想了。在連續一個多月不間斷地偷襲試探之後,夜族人一反常態地老實了起來。月族人派出去的聯絡員反饋回來的訊息都說夜族人都留在近海的幾個基地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大家都開始議論,說這一次他們要玩真的了。緊張的氣氛開始無聲無息地在族人之間蔓延。我受了他們的影響,心裡那根弦也不知不覺緊繃了起來。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我第一時間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我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周圍仍是一團昏黑。只有漂浮在頭頂上的幾隻水母拖著長長的觸角,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熒光。我正想著今天是不是醒來的早了,一側頭卻見明弓已經睜開了眼睛,蹙著眉頭的樣子像在傾聽外面的動靜。
“怎麼了?”
“好像不太對勁。”明弓輕輕甩了甩尾巴,有些心煩的樣子,“這麼暗,外面是陰天吧。”
從海底的洞裡自然是看不到外面的天氣的,我從海藻毯子上爬起來,順著洞口遊了出去。這一帶海域盛產一種帶著身上帶著棕色斑點的石斑魚,是月族最喜愛的食物之一。通常情況下都是明弓捉了來跟我一起吃,不過今天看他心情不好的樣子,我決定由我來準備早餐。
石斑魚喜歡躲在礁石的裂縫裡,尤其附近有珊瑚的地方。明弓教我捉魚的時候就說過,要趁著它們從石縫裡鑽出來捕食小魚小蝦的時候下手,這個時候傻魚們眼睛裡只有食物,完全注意不到自己也成為了別人的食物。
很快我就在珊瑚的底部發現一條胖石斑,還沒等我下手,頭頂上方就有一個人影飛快地俯衝過來。
“快快快,出大事了。叫上明弓,集合了!”丟下這麼一句話,這個傳話的人魚就飛一般地遊走了。
聽到動靜的明弓已經從巖洞裡遊了出來,和我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一起追了上去。
流星島所有的人都已經集中在了南側的礁石下面,一臉嚴肅的阿盧隊長見人到齊便做了個出發的手勢,率先遊了出去。
已經過了平時巡邏交接的時間,天色仍然昏暗。周圍的海水動盪不休,原本平穩如呼吸般的起伏,不知何時起夾雜著一絲尖利的呼嘯,像狂風暴怒地盤旋在窗外,咆哮著撼動門窗,下一秒就會撞開這人為的阻擋衝進來。平時隨處可見的成群的魚蝦此時此刻都彷彿意識到了某種即將來臨的危險,紛紛躲避了起來。偶爾幾條沒來得及鑽進石縫裡的魚兒驚慌失措地從我們面前遊過,沒頭沒腦地到處亂竄。
到處都充滿了一種不安定的氣氛,就好像天地之間正醞釀著一場驚心動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