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好。”許朝翔攤雙手。“檢座,你不能怪我,我店還要做生意,要是事情傳開了,說人是離開我店裡之後消失的,我以後生意還要不要做啊!”
周師頤看了他一眼,再問幾個問題,偵訊結束。
一行人先後步出警局,守候多時的媒體擁上,包圍住許朝翔,章孟藜頭一回遇上這種場面,有些反應不過來。“我們……沒有通知記者吧?”
周師頤冷漠地看向那一頭正在回應記者的許朝翔,道:“他找來的。”兩人正要從另一側離開,被眼尖的記者發現,握著錄音筆湊了過來。“檢座,請問今天為什麼傳訊許議員?”
一個過來了,其他的就像嗅見血腥的吸血鬼一樣,整群巴了上來。“檢座,許議員真的和這兩起命案有關連嗎?”
“剛剛許議員說他只是以證人身分出面說明,還說你們檢警搞錯偵——”
“為什麼現在還找不到兇手?是不是有什麼隱情?真的和許議員無關嗎?”
“檢座,說明一下好不好?”
數支麥克風、相機、攝影機在周遭晃動,去路被阻,周師頤淡定地拉住身側緊護胸前電腦的下屬,試圖往回走。幾名員警及時上前阻擋記者,但混亂間,仍聽見“叩”一聲,章孟藜只覺額頭一痛,有什麼敲在額角。
她抬手搗住發疼的地方,尚不清楚狀況,人已被半拉半拖著走回警局。
“被打到哪?”周師頤鬆手,目光很自然落在她額角,那裡微腫。
“我被打啊……”她恍悟地伸手,摸摸額角。只記得自己被他拉著走,莫名其妙就被什麼敲了一下。
“麥克風敲到的。”走在她前頭的他,側首打算交代她走快點,恰好捕捉到混亂中一支麥克風敲上她額頭的畫面。
“噢。”章孟藜只摸著額角,感覺那裡有點凸,有點痛。
“哪,給你,這專擦撞傷的,擦了可以消腫。”蘇隊長拎了條軟膏,他看看外頭情況,諷笑幾聲:“外面有得演了,我看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不用啦,這麼近……”揉著額角,她樂天地說。
“外面那些人一定是他發訊息找來的。他爸要選縣長,苦無機會曝光,這正好是他作秀的機會,不會那麼快結束。我車開到後面,從後門送你們回去,藥擦完就來找我。”蘇隊長碰了下週師頤肩背,從後頭離開。
周師頤旋開軟膏蓋,擠了些在指腹,低首盯著面前那張臉。“站好。”
“我可以自己擦的……”她瞄一眼他指腹上的透明藥膏。
“電腦拿好,不要掉了。”他不理會她的話,抬起手,輕輕撥開她劉海,指尖往紅腫處一抹,慢慢推散軟膏。
“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書記官,不會護駕就算了,自己先挨一棒,還得我拉著你跑。”他沉著臉說話,帶出的氣流拂過她面上,暖暖癢癢,她心跳紊促,只垂臉掩飾此刻的心慌;她視線落在他西服裡面那件乾淨的白襯衣上。
這角度他不好推藥膏,指尖往她下巴一捏,輕抬起她臉緣,她被迫對上他視線。
“怎麼不說話,會痛?”周師頤問話時,指尖施放的力道收了些。
短暫的溫柔教人心跳評然。她眨了下眼,垂眼應聲:“有一點點。”
她語氣輕軟,像受了莫大委屈,他緩聲說:“以後不管是走出偵查庭,還是像今天在警局,看到記者靠近,就要先避。”
“我不知道他們會圍過來……”
“那現在知道了嗎?”藥已推散,他手指還在上頭流連。
他們靠這麼近,不說呼吸可聞,就連他身上輻射出的體熱都像能感染她;她眨眨眼,依舊不看他,努力平息紊亂的心跳,低聲回答:“知道了。”
“小市民的小案,媒體不會出動這麼多人,許朝翔身分比較敏感,這類的人士與案情有關的話,往往會有許多媒體爭相報導。”他解釋著,忽抬另一手,整理她被他撥亂的劉海。
他的每個動作都像帶有魔力,吸引她關注留意,尤其微涼的指尖時不時滑過她肌膚,又癢又麻,她覺得心臟好像會在下一秒蹦出胸口;在他指尖又劃過她額面時,她輕拍他手臂,在他意外的注視中,她垂眼說:“可以了。我、我去洗手間,你先上車好了。”筆電往他胸口塞,人朝著洗手間方向跑。
看不見人影了,周師頤才收回視線,抱著她的筆電,往後門走。
“周檢。”不知哪個警察同仁喊了他。
“噯。”他回首。
“戀愛嗎?看你那麼心疼你的書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