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不相愛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再無關聯;而事實卻是所有人都把我當做了破壞他們定律的一份子,導火索,第三者。最糟糕的說法就是,除了我自己莫名其妙以外,其他人都已經接受了這個設定,包括凌樂。當然,最初散播這種說法的,必然是現在正在電話那頭嘲笑自己的蘇妍了。
蘇妍沉默了一會兒說:“麥小岑。既然我們都不想成為彼此的敵人。那麼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離凌樂遠一些。我們只是冷戰並沒有分手。別怪我說話難聽,在我看來你從任何角度上都沒資格成為我的對手。我也不會說你是第三者這種話,凌樂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找過的女生我數都數不清,無法給你確切答案你到底是第幾者。不過這麼不光彩的事,我想你也不想成為下一個吧?也請你體諒一下我,這個勞心勞力幫他料理桃花債的正主,畢竟不是每個三兒都像你這麼好說話,能和我好好交流。”
我安靜地聽著她這一段自負又蔑視的長篇大論,緊緊咬著牙關告訴自己要冷靜,這一通髒水潑得好啊,一個髒字都不帶,明裡說我不是三兒卻暗裡把我當三兒罵了個遍。心裡翻湧著難忍的憤怒,我這個人最受不了的不是別的,就是被汙衊打擊。尤其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說的汙衊打擊。我不知道她哪來的盲目自信,哪來的理直氣壯可以這樣雲淡風輕地血口噴人。我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沒有聽過這樣難聽的話,說我玻璃心我也認了,我只覺得當時如果我稍微一個沒剋制住,人生第一段潑婦罵街就要獻出去了。而我沒有,我知道如果我潑婦罵街了,只會跟她口中所說的那些三兒再無區別,只會讓她更看輕我。所以我一句話也沒有說,隔著電話她也休想看到我臉上強忍的暴躁情緒。
我就那麼沉默著,蘇妍見我半響不說話,試探Xing地“喂”了一聲。
“我在。”我儘量穩著語氣少說話。
“哈。”她輕輕笑著,“我以為你被我說哭了呢。”
“還有嗎。”
“好歹也是我們第一次通話,這麼著急?”蘇妍一點兒都不惱,語氣稀鬆平常地說,“我給你講講我和凌樂的故事吧。嗯?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不算上認識的時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半大孩子呢。”
你現在也只是個孩子啊親!我忍不住都要吐槽她了。
“他是我的初戀。”蘇妍得意地說,“當然,我也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她止住了話沒有說下去,“第一次少兒不宜。你知道是什麼吧?”
我幾乎站不穩腳跟,卻還要抓著電話強裝鎮定。雖然心裡已經多少猜到上一次凌樂那麼輕車熟路的動作或許他和蘇妍已經……卻還是抱著些許僥倖。蘇妍都還沒有成年,凌樂不會的,這樣太不負責任了。可是為什麼認為凌樂不會呢,自己又憑什麼認定他就是個道德君子?只是潛意識裡害怕是真的罷了。而現在聽蘇妍這麼直白地暗示我,再怎麼逃避也沒有用了。我的理智撐到了最後一秒,艱難地咬著牙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一句“不、知、羞、恥。”再也受不了這種壓抑絕望的情緒,用力切了電話。
蘇妍看著已經結束通話了的電話,嘴角浮起一抹淡笑。真是個禁不起打擊的傢伙。自己要是能輸給這種人,那可就丟臉丟到家了。
凌樂又是被一陣大力的敲門聲吵醒的。難道是昨晚的人又找上門來了,想想不可能。自己還沒重要到讓別人時刻惦記的地步。不過……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吧。他勉強撐著疼痛難忍的身體爬起來去開門。
“噹噹噹!”剛拉開一條門縫,夏野的大臉就擠了進來,“阿樂你在家裡躲著長蘑菇嗎啊長蘑菇嗎。”
“……”凌樂顯然沒有心理準備,被嚇了一跳,“你來幹嘛。”
“我去,我還不能來了麼。”夏野一面推開門一面拎起左手那一袋東西,“我是好心來給你這個病患做飯的。”
“哈?”凌樂嘴角抽搐,“我沒那麼慘。”等等……心裡一沉,忍不住就大開了門。果然。
“我是被拖著來的。”張愷站在一邊舉著一隻手,彆扭地別過臉不看他,“不要問我。”
要說夏野過來做飯,凌樂還是有那麼一點小感動的,但是看到張愷以後那感動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冷冷地開口:“怎麼。蘇妍叫人在外盯著還不算。家裡也要二十四小時監控了?”
張愷臉色更難看了,囁嚅了半響才道:“不是蘇妍的意思。”
“哦。那你們更來錯了。”凌樂說著一面把夏野往外推一面就要關門,“麥小岑不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