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神色一凜,下意識的就要避走叫人,可剛一動身,門口卻走進了幾人。
“皇兄。”祁明秀站在門口,無波無瀾的喊了一句,眼中卻盡是冷意。
燕帝穩住身形,心驀地一沉,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那人身上時,瞳孔更是縮緊。
祁明瀾穿著披風,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他將帽子放下,整個人便都清晰的露了出來。他的神情沒什麼變化,只是眼神更加通透。
通透到讓人害怕。
燕帝背後一寒,他意識到今天晚上,必然不會太平。
可是到最後他依然穩住心神,:“三弟,七弟,你們怎麼來了?”餘光一瞥,又看到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又微微一笑,“玉麟,你怎麼也來了?”
祁玉麟低下頭,沒有回話。
祁明秀已經回道:“臣弟前來,是想問問皇兄關於指使臣弟側妃毒殺三哥一事。”
一針見血,毫不迂迴。
燕帝臉色一變,卻又問道:“七弟再說什麼,朕有些聽不懂。”
祁明秀冷笑,“皇兄要不要臣弟把陳側妃叫過來當場對質?”
燕帝還是笑道:“朕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七弟應該知道朕的,朕怎麼會害你和三弟呢?七弟還是不要聽信他人的讒言,讓我們兄弟之間產生誤會。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要詳查清楚再說……”嘴上說著,心裡卻是震怒,倒沒想到那個陳雅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皇兄不會害自家兄弟麼?那麼,十年之前蒼山之上又是怎麼回事?”祈明秀這時卻又突然問道。
燕帝一聽,笑容僵住,他看向祁明瀾,心沉了下來。
祁明瀾望著他,淡淡一笑,“我已經想起來了,二哥。”
咚——心裡的那根絃斷掉,燕帝的臉色一瞬難看至極。
祁明秀又道:“十年前為了搶奪皇位,就不惜對自己的兄弟暗下殺手,十年後生怕自己的兄弟恢復記憶前來報仇,便先行一步設計將他毒殺,二哥,是這樣吧?”
“荒謬!”燕帝依然反駁。
祁明秀一笑,“皇兄要是忘了,臣弟還可以把當年發生的事一樣一樣說給你聽。皇兄,你還記得你當年是怎麼對流光師姐的嗎?”
“一派胡言!”燕帝卻還是矢口否認,隨即又道,“七弟,你可別被人矇蔽了!這人到底是誰還是兩說!他雖然跟三弟長得像,可誰知道他究竟是誰!三弟早就死了,普天之下長得相同的也不是沒有!”
燕帝說著,卻又暗中揮手給邊上的宮人示意。如今殿內他們人多,對他太過不利。得趕緊把侍衛叫來,然後再一舉把他們拿下!
然而那宮人剛要悄聲退後,無影卻突然冒出,然後將他一揪就扔了回去。
這人就扔在自己跟前,燕帝嚇了一跳,猛的後退,又抬頭厲聲道:“你們想做什麼!”
“我倒是想問問皇兄想做什麼?是想找人來將我們拿下?”祈明秀卻是回道,“先是說三哥是冒充的,讓我不要輕信,等到侍衛來了,是不是就要說我故意找來一個與三哥相同的人,然後意圖謀朝篡位?”
“……”自己的意圖被看破,燕帝抿緊唇,臉上全是肅殺。
祁明秀卻又道:“不過就算你想叫人過來,也已經叫不過來了。”
“?”燕帝正要疑惑,有宮人匆匆跑了進來。
“皇上,宮內宮外均出現異亂,東西城門禁衛營突然控制整個巡防營,宮外也是如此……”宮人不停說著那些亂象,神色焦急。
燕帝聽著,卻是整個人如墜冰窟。
整個京城,整個皇宮,都被控制了嗎?
既然被控制,他又怎麼能走得進來?
猛然想起祁明秀剛才那句話,他的臉色慘白,他可以叫人進不來,卻也可以叫人進得來,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可是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他的勢力他又不是不知道!而宮中,可都是他信得過的人啊!
不對!
原來是信得過的人,可是二皇子之事發生後,這些信得過的人也變成信不過了!他早已把其中的一部分清除乾淨了!
而換上的人……
燕帝全身冰冷,呼吸都艱難起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祁明秀,一個字一個字道:“之前玉坤的事是你所為?”當初可是他向自己告的密啊!
告密了,他相信了,然後將倒向玉坤的人都剷除了,然後,他就將自己的人安插進來了!
祁明秀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