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那人先從懷中摸出一個封著的信封,雙手捧著送到姜暖身前:“這個,是國師大人親筆寫的書信。吩咐小人必須親手交到姜小姐手中。”
姜暖亦是用雙手接過那封帶著溫熱體溫的書信,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寫的自己的名字,那字型是姜暖從未見過的,彷彿使用尺子比著直線,然後再一筆一劃寫上去的。字型的大小整齊劃一,連相同比劃傾斜的角度都是一樣的,這樣的文字哪裡是寫的,分明就和印上去的差不多!
畢月卿,在人們看不到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麼頑強的練習著常人的生活技能的?這樣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啊……
姜暖把那封信按在心口,只覺得一陣心疼!
“還有這個。”那人回身,從身後立著的馬匹上取下一隻精巧的竹籃,也舉到姜暖面前:“這個也是國師大人親手挑的。”
“是什麼?”竹籃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不知裡面裝了什麼。
“這個,還會我給您搬進去吧。”另一個年輕男子牽著的馬上也帶著東西。
‘咕咕’聲響起,遮蓋的苫布開啟,裡面竟是一籠鴿子!
“他真是細心呢!”姜暖開啟院門招呼兩個人進去:“不過就是這麼遠,還叫你們特意給我送來幾隻鴿子,我都捨不得燉湯吃了。”
“……”才把手中的鴿籠放到地上的青年男子,趕緊又提了起來。他小聲說道:“姜小姐若是想吃鴿子,我們這就出去買幾隻回來。只是這個……”
“這是我們馴養了好久的品性極佳的信鴿。是我家大人讓送給姜小姐互通書信的。”
“呃……”原來是信鴿啊,姜暖很少見的紅了臉。一到關鍵時刻,自己的吃貨本質就會暴露無遺,幸虧讓人家說了一句,要不這幾隻倒黴的鴿子用不了幾天就會被她用碗端上桌了。
“還請姜小姐給我們國師大人回封信,我們也好帶回去覆命。”
“不急在這一時。”姜暖趕緊擺手。畢月卿的信還攥在她的手中沒有看過,她要等下好好讀過再給他回信。再說,她還想問問渭國的風土人情呢,早就好奇那裡的樣子了。姜暖想著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親自過去看看。
“我先送二位去歇息,這路途可是不近呢。”將手裡的竹籃放到石桌上,姜暖開門帶著他們去了新建好的院子。
這裡有一間房子是專門給青山預備的,平日他就在這裡忙碌,只有睡覺的時候才會回到自己的家中。
把這兩個人交給青山安排食宿和照顧馬匹,姜暖只客套了幾句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衣襟裡揣著畢月卿的書信,她一直沒看,就是想等到沒人的時候,自己能安安靜靜的展開閱讀。
這一刻,她不想被人打擾。
盤膝坐在簷下,姜暖先把那隻竹籃開啟,裡面一包一包的東西碼得整齊,姜暖隨手把最上面的一包拿起開啟,裡面包的是一些糖漬的梅肉。杏黃色厚厚的果肉已經沒有多少水分,有些透明,看著就很有咬勁的感覺。
“呀!原來是好吃的啊!”姜暖用手指捻起一片放在口中,順便把手指上的黏黏的糖分也舔掉,“真瞭解我……”
剩下的東西不用開啟,只用手捏了捏,她就已經猜到這一籃子應該都是渭國特有的小吃,在大梁很少見。或者說,在大梁的市面上,尋常的百姓很少見到。
把籃子放在身旁,又小心的蓋好蓋子,姜暖這才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帶著蠟封的信件。
裡面的三張信紙上,寫的滿滿的。字型和信封上的一樣。只是這一手乾淨漂亮的蠅頭小字,只看得姜暖驚歎不已,再一次在心裡對畢月卿佩服的五體投地。要知道,他是一個眼睛看不到的盲人啊!
一個字一個字地閱讀完上面的內容,姜暖看得認真,生怕拉下內容,馬上又讀了第二遍。接著又看了第三遍……
信是畢月卿到了渭國以後寫的,簡單地描述了一些沿途的事情,更多的都是在講姜暖。講他遇到她後的點滴。講姜暖唱過的歌,還有她做過的飯。
畢月卿說:一路行來,只在馬車裡顛簸,很是無趣。他便一直在練習姜暖唱的那首歌的曲子,現在已經彈得很熟練了……
在出渭國邊境的時候,他特意獨自一人尋了一家麵館,要了一碗湯麵。那家麵館在當地是很有名氣的,很多人都特意到那裡去吃。
畢月卿也去了,面只吃了一口,便默默的離去。因為這與記憶中暖暖所做的味道完全不同。
暖暖,這一趟大梁去的真好,讓我遇到了你這樣特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