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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道,他喜歡她這種柔順的模樣。不,不是柔順,是順從,約瑟夫不喜歡柔軟的東西,他只喜歡順從。

“走。”

她頷首跟上,走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他背後那滿身掛件還頂著個杯子的女孩子,滿懷同情地。從她認識約瑟夫起,他的身邊就一直跟著這樣一位黑眸黑髮、容貌惹人憐愛的少女。

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驚訝,甚至警惕,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父女還是情侶,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想得太多了。

很顯然,她,瑪莎,才是約瑟夫唯一的伴侶,是他那座精緻無匹的玫瑰莊園的唯一女主人。

……

然而,成為女主人並不意味著無憂無慮。

比如,瑪莎坐在車上的時候就能非常明顯地感覺到,約瑟夫現在心情不好。她瞄了眼他緊握換擋器然後很快又鬆開的手,揣測他大概是很想直接一把推到最高檔位,讓車子飛馳起來——其實她很希望他這樣做。

因為以前在地球上的時候,還是貨運司機的吉米有次和她一起出去旅行。在空曠無人的半夜公路上,吉米直接將引擎轉速調到最高檔位,活生生地將笨重的運輸艇開出了隼式飛行器的效果——那瞬間足以讓大腦充血、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推背感,如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讓她銘記至今。

吉米總是這樣,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了,有一種隱藏在骨子裡的無可救藥的浪漫。和約瑟夫完全不同。

就好比現在,她想他並不高興,但他依然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長舌婦傑尼卡曾經在她耳邊狀似不經意地念叨過,說表面極度剋制的男人,總歸是要在某方面發洩出來,然後她又給自己舉了很多例子,為了說明面上極度禁|欲的男人,在背地裡不知道多麼……

——她們是嫉妒。

瑪莎告訴自己。同性的嫉妒才是她快樂的源泉,是證明她過得比誰都好的最有力的證明。約瑟夫只是要求有些多罷了,當自己達不到他的要求時,他那雙鉛灰色的眸子就會格外的冰冷、遙遠,然後她就會有種從頭到腳被審視、被看穿的感覺——就好像在那個溼淋淋的夜晚,他因為意外從大街上撿到她時一樣。

這樣的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麼會像個平民一樣,為一點小事發火呢?

正想著,車子突然猛地停住了。瑪莎不受控制地一頭撞在了前車的皮質靠背上。突如其來的撞擊讓她有些暈眩。

還沒等她適應過來,約瑟夫的聲音突然響起。

“滾下去。”他說。

瑪莎有點懵,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只是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想到了傑尼卡,吉米……

“滾下去。”他又說了一邊,“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瑪莎有些畏懼地抬頭望向她的恩主,卻發現他根本不是衝自己說這句話,而是衝旁邊的少女。

悄悄鬆了一口氣之餘,她探過頭,用最輕柔的聲音問道:“發生了什麼?”

“我……”前座少女捏著手中僅剩的杯莖和杯座,一臉茫然與不安,“剛才的剎車……”

“誰允許你取下杯子的?”

“可是……”

“沒有可是。”他直接打斷,“而且酒已經灑了,全部。”

少女不再說話。

瑪莎滿懷同情地嘆了口氣,看少女爬出車子,孤零零地站在尼普頓區空無一人的海濱大道旁,看起來格外可憐——他們馬上就要脫離該區,然後跳躍回富人云集的墨丘利區,接著連線進入約瑟夫的私人地圖模組。但是顯然,如果一會兒這個女孩兒還要繼續跟著他們的話,就得自行跳躍——這大概需要親自作不下於六十次節點跳躍——作為人類實在難以想象,會給神經帶來多麼沉重的負擔。

當約瑟夫再次踩下油門的時候,瑪莎不自禁地悄悄朝窗外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麼?”

“不,沒什麼。”她連忙收回目光。

“你在同情她?”約瑟夫透過後視鏡,以一種冰涼的方式注視著她。

——他又在審視她,評估她。

瑪莎有些慌亂:“不,我只是……我只是她覺得有些可憐罷了。”

“愚蠢的說法。”

瑪莎也覺得自己太蠢了。她覺得少女有些可憐?那不是同情是什麼?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或許是因為剛剛想到了過去的緣故,又或許是那個少女闖禍時候的表情像極了曾經的自己、剛遇見約瑟夫時候的自己,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