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有呵斥：“閉嘴！”

三下五除二，唐無心放倒了之前聲勢徒浩大的彪形大漢。

“哎喲哎喲，你這個小娘們……”躺在地上，大漢苦不堪言，嘴上依舊不服軟。

唐無心覺得刺耳，上前就要碾壓他的嘴。

趙良夜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麻麻，打人不好。”

也罷。

她本不想鬧出人命結大梁子，索性充耳不聞。她反手拽住他手腕：“別喊我麻麻，還有回家。”

乖乖跟她走出舞池後，他又不安分了：“麻麻，我要酒。”

“說了不讓你喊我麻麻！”她聽得頭都要炸了，於是先炸毛。

他眨巴眨巴眼，還挺無辜：“麻麻，我只要一瓶酒就好。”

她奇了怪了：誰喝醉了跟痴傻了一樣？

怕他再去生事，她氣鼓鼓答應：“行，酒！”

她繞回吧檯，買了罐啤酒：“沒錢了，只買得起這個。”她不是開玩笑，趙良夜點的酒，都貴。他喝醉了不用付，她臨時出門，就帶了現金。

嘟嘴聳肩，他抱著那罐啤酒，很勉強的樣子：“麻麻，那我們回家吧。”

“……”

此時此刻，她才頓悟：原來比老婆更滲人的稱呼是麻麻。

走出酒吧，她自然是要攔計程車。

他又不依了：“麻麻，我們去那邊，喝酒聊天好不好？”

“我把你打暈好不好？”

他又癟癟嘴，老無辜了：“麻麻，你肯定捨不得……”

唐無心真是服了！服得五體投地！

沒話說，她拽他到附近公園的長椅上，按他坐下：“行，你愛吹冷風，吹！”

她又奪過他手裡的啤酒，扯開拉環，塞到他手心：“你要喝酒，喝！”

右手握住易拉罐，他不急著喝，左手拍了拍一旁的空位：“一起坐。”

氣呼呼地，她坐下：“我當然坐，跑了一路還打了一架，我累慘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瞥向他，怎麼突然又像正常了？

第33章　情思忽盪漾

迴光返照？

“行，你愛講，講。”

“我是私生子。”趙良夜那這句起頭。

她覺得有些意外，但在意料之中。他在趙家不受寵，他幾次生病，趙其柯還會假裝傷心。虞念薇卻僅僅探望，像在時局之外。

原來如此。

“所以，要抱抱嗎？”她張開雙手，提供懷抱。

在被蕭逢程收入囊中之前，她是個孤兒。可現在，她已經二十二，並長成蕭逢程需要的女孩兒做蕭逢程命令的事，早就不為身世所苦。

見他如此坦誠身世，她想，他種種反常，都是因為撞了趙其柯的好事吧。

每次算計他，她其實都知情，有些愧疚。過後又會覺得，她愧疚得假仁假義。

可她現在是他老婆，她總不能由他難過，坐視不理吧？

趙良夜和她擁抱，下巴抵住她的肩膀：“好。”

其實是很俗套的愛情故事，戲文裡百般演繹，都看厭了。可人生就是如此，置身其中，你沒得選。

趙良夜的生母程煙雨，彼時是傾倒c市的美人。心高氣傲，追她的人排成隊，可她偏偏喜歡假託離異的已婚男趙其柯。

趙其柯當時尚年輕，虞念薇已經為他生了趙良辰，他還是要和虞念薇離婚。

虞念薇自然不願，後來事情鬧大了，程煙雨知道趙其柯有妻有子，與其恩斷義絕。

在商業上，趙其柯又需要虞念薇。

趙其柯不再提離婚。

經年後，趙其柯知道程煙雨有趙良夜，未婚有子，她過得很苦。他尋去，程煙雨態度剛硬。他囚禁程煙雨，把趙良夜帶回趙家。

結果呢？

程煙雨在地下室自盡，趙良夜從此重病纏身。

“你爸難道沒有因為你對你親媽的愧疚對你好一點？”唐無心聽完，唏噓不已。

這就是男人啊，趙其柯縱是曾經情深，結果呢？幾十年後，不照樣和小嫩模玩忘年戀。

趙良夜回：“沒有。我媽死後，我爸看見我就難受，因此他幾乎不管我。大哥和他母親，更是視我為蛀蟲。”

“所以，你在那時候，成了病秧子？”

“嗯。”趙良夜眼底清明，酒氣消散。

她下巴抬得很累：“就算你可憐吧……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