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害怕，笑眯眯的樣子很是惹人嫌。“我去打架，你跟去幹嘛？捱揍嗎？”

“我幫你加油。”

“用不著！”

“那……你要是打輸了，我幫你瞞著夏叔叔？”

“誰用你——我才不會輸！”

兩個人重複著無意義的對話，一邊吵架，一邊向學校後門的山上走去。

江晴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粘著夏鈞，不管他去哪裡，她都會跟在他後面，不管他如何不高興，她都是笑眯眯的依然故我，儘管，每次她都會被他欺負的很慘。

在五六歲的時候，夏鈞就常常跟人打架。男生好像都特別喜歡逞兇鬥狠，像隋亮，劉峰，陳褚楚，他們湊在一塊兒要是沒有架打，就會站成一排對著牆掄拳頭……這點，她非常難以理解。

“夏鈞，你帶她來幹嘛？”

“腿長在她身上，她非要跟，我有什麼辦法！”

“火氣別這麼大嘛……”

夏鈞回頭瞪她，江晴扣好小手，笑眯眯的乖乖站在樹底下。

一會兒，打架的對手來了。五個人，一個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另外四個……好像高年級的？

動起手來的時候，江晴看到兩個人朝夏鈞撲來時，不由自主的喊出一句——夏鈞！蹲下！”

夏鈞的父親夏正行是海軍在役軍官，夏鈞從小受的就是軍事化管理，對命令的語句有條件反射的本能……所以，他真蹲下了……所以，他被兩個人狠狠踢了兩腳。

江晴驚愕的屏住呼吸。

她不是故意添亂的……

好在，捱打對夏鈞來說是家常便飯，這兩下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在夥伴的支援下，很快扭轉敗局，將對手打了個稀里嘩啦。

在那五個人跑掉的時候，江晴也在悄悄後退，尋找最佳逃逸路線，但是——

“你給我回來！”

江晴縮了縮，慢慢轉過身，歉疚的嘿嘿一笑。“對不起……”

“道歉要是有用，我爸就不會老揍我了！”夏鈞掄著拳頭，怒衝衝的朝她疾走過去。

江晴嚇的抱住頭蹲在地上。

夏鈞空揮一拳，彎腰在她耳邊怒吼。“跟你在一起，我就從來都沒遇到過好事！”

“對不起嘛……”

“都說不讓你跟，你非要跟，看我被人打你高興了！”

“怎麼會……”

“你就是故意的！”

江晴呶了呶嘴，沒有再反駁。反正，不管她做什麼事，只要惹他不高興了，他都認定是她故意的。

夏鈞把四個人的書包都扔給江晴一個人背，當做是對她的懲罰。江晴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五個書包加在一起實在太沉，她走不快。

“夏鈞，讓晴晴一個人拿那麼多不好吧。”

“哼。”

“算了吧，跟個女生治什麼氣。”

“你們都別管了！”

見夏鈞的脾氣上來，其他三個人都不說話了。

“夏鈞……夏鈞……”

要不是現在天還沒黑，在大院後門這麼安靜的地方聽到這麼微弱的呼喚，真有點陰森的感覺。

“夏鈞……夏鈞……”江晴扛著五個大書包，呼哧呼哧的往前跑，可惜速度差強人意。

夏鈞不回答，她就一直喊，煩人到不行。“叫什麼叫！有事難道你不會說？”

“等等我……”江晴累的滿頭大汗，但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

而夏鈞，最討厭看到她笑。

四個人在大院門口停住，等她追上來。

“呼……你們走的好快……”江晴氣喘吁吁的彎下腰。

隋亮三個人一個個領走自己的書包，先回家去了，留夏鈞跟她兩個人慢慢算賬——這是從小到大的默契。

夏鈞走過去，準備拿走自己的書包，江晴緊緊抓著不放，衝他諂媚的笑。

“我來背，我來背……”

“哼。”

夏鈞轉身走，江晴快步跟上。

“夏鈞。”

“幹嘛？”

“你衣服髒了。”

夏鈞低頭看看，果然，衣服上一左一右兩個黑色腳印。一想起這茬，他就來氣。“還不都是因為你！”

“是，是，都怪我不好。”江晴嘿嘿一笑，跑到他前面。“被叔叔阿姨看到不好，你脫下來，我幫你洗吧。”

夏鈞愣了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