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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伸到眼前的寬厚的大手,不明所以地望向大手的主人——陶佑。

“我幫你。”陶佑溫和笑道。

易為水握緊手中的筷子,輕聲道:“這……陶老爺還是在旁邊看著就好,這點事兒豈能讓陶老爺幫忙。”

“楊大少爺做得,我自然也能。”陶佑笑容一收,伸出的手堅持的伸著。

見他堅持,易為水猶疑地把手中的筷子伸到陶佑面前。

結果下一刻她就後悔了,陶佑手中的筷子粗魯的掃過篩子上的蠶繭,蠶被挑得東一塊西一堆,不均勻就罷了,易為水還看到有些蠶繭被挑離了桑葉,也不知活不活得成。但她看陶佑薄唇緊抿,一臉認真,知道他無心之失。只得暗歎了口氣,拿起一旁的鴨毛小心把外面的幼蠶掃近。

黝黑的眼眸望向一臉心疼的她,陶佑薄唇緊抿,雙眉微微皺起,握筷子的手都泛白了。

“陶老爺,要輕輕來,不能這麼用力的。”楊豐在旁邊也看到了,忙溫和的出聲解說。

“比起長年養蠶的楊大少爺,我陶某人此時自是差多了。不過熟能生巧,久了相信這點小活兒還不是問題。”陶佑淡淡瞥向楊豐,毫不掩飾眼底的冷意。

楊豐怔愣了下,不明白哪裡得罪了陶大老爺?該不會是在養蠶上覺得失了面子,又被自己一通說更覺丟臉……楊豐頓時噤聲。

而易為水聞聽陶佑熟能生巧這話,看了眼剛剛輕掃近的幼蠶。猶疑地抿了抿唇,見林子桑葉切得差不多了,便輕啟唇,“陶老爺,這個差不多了,可否過來幫忙撒桑葉。”

陶佑沉默地望了她一會,在易為水不安的神情中放下手中的筷子,“怎做?”

易為水抿唇輕笑,眉目彎起柔暖的亮光,“把這些桑葉撒上就好。切碎的桑葉到篩子上,沒切的喂地上的大蠶。”

望著她的笑臉,陶佑黑眸閃了下,嘴角微揚,“這麼簡單。”這是重生以來,她第一次對他笑得這麼自然真心。

怕他認為自己是特意給他安排簡單的工作,而心中不悅,易為水忙解釋,“你別看這麼做挺簡單的,其實也是個技術活兒。這些桑葉要撒得均勻,若是厚薄不分,會造成有些蠶兒處桑葉過多,而有些蠶兒反而沒吃的而到處爬找。蠶兒飽餓不均,長此以往,對今後的吐絲質量都會有影響。且近堆的情況嚴重,甚至會有死傷的情況。至於剛才用筷子挑開的只是輕微,還不會造成影響。”說到熟悉的事物,易為水不知不覺中越說越多也不自知。

一旁的楊豐聽到興起,一時忘了不開口的決定。眼睛微微發亮地望向易為水,一反之前的溫和,“還有喂蠶不是這麼簡單的,有時天氣太熱乾燥時,餵給蠶兒吃的桑葉要適量添水喂。”

楊豐話音剛落,易為水隨即含笑接道:“嗯,而且有時採回的桑葉不能立刻添水,要抖松晾下才能添水喂蠶,添水也不能太多。”

“是這個理,添水以桑葉溼潤不滴水為度,噴灑均勻,避免添水過多,否則會導致蠶兒得病。”

陶佑隨著二人說得越多,臉越沉。他是第一次見易為水這麼自信的一面,心裡不高興她和楊豐默契之餘,也驚訝於自己對易為水的瞭解少得可憐。

二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連切桑葉的林子也聽得手中的動作慢了些許,咧嘴笑道:“我們這裡還把添水當成歌兒唱,三歲小兒都會。”

這下連楊豐也好奇了,“什麼歌兒?”

林子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大家聽我唱來:桑葉需添水,老葉多添啊,嫩葉不添;乾燥多添啊,潮溼不添;中午多添啊,夜間不添;盛食期多添啊,餉食、將睡不添。”

“妙,妙,這樣一來就可以時常記在心間。”楊豐雙眼發亮,連連讚道。

易為水抿唇輕笑:“其實我們山裡水氣兒重,桑葉算新鮮,像今兒天氣不算太乾燥的就不必添水。”

楊豐疑惑問:“這些養蠶技術不是一朝一夕就懂的,你們怎麼懂這些多?”在他的印象中好多人都只知道養蠶能不添水就不添,特別是添水這些細處。就家裡的養蠶師傅來說就是吃飯的技術,他們是不會隨便亂傳的。哪怕是問他們,他們也只會說個大概。

林子笑道:“楊少爺,您忘了。這些都是水妹妹的孃親,易嬸嬸教我們的。不只這些,還有蠶兒什麼時候該喂老葉嫩葉,都是她說的。易嬸嬸從小兒就賣到養蠶人家幹活兒,後來才跟著易叔叔回到我們上坡村,否則我們也不會在短短几年間懂得這麼多。”聽爹孃他們說,易嬸嬸從不以曾經被賣身為奴而羞恥。所以林子說到易娘子賣身為奴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