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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底什麼時候來的? 在她酣睡的時候他就在這冬夜的車裡嗎? 他喝得那麼醉就能這樣放心讓他再開車回去嗎?

祝福坐在溫暖的地板上一遍又一遍的想著,越想卻越亂。這時,樓下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突然,她不能再想,立即跳了起來, 在門口的衣櫃裡隨手拿了長到腳的羽絨服, 開了門衝出去, 腳“咚咚”的踩在樓梯上, 邊下樓邊把羽絨服往身上裹, 開啟樓道大門一看,車子黑色的屁股就快要消失在小區的拐角,她想也不想的開始拔足奔跑,自從離開高中之後她就沒有再如此劇烈的跑過。

事實上祝福是一個非常非常討厭長跑的人,每一次的八百米都是要她的命, 但這樣一個人卻曾經為了一個少年也如此全是沸騰的狂奔過。 那是學校一年一度的玄武湖環湖長跑, 男生組比女生組先跑十分鐘, 如此不善長跑的她卻拼了命的跑,只為了追上高三的那個陽光少年的背影。

事實上,我們每一個人都曾經為了青春的愛情如此奮力的奔跑過。

而今,二十六歲的祝福踩著居家的拖鞋裹著長及腳踝的羽絨服,在冬日的街頭再次奮力的奔跑,心跳加快呼吸極速, 倦怠的血液在身體裡一股股的蹦跳, 每一個老舊的細胞都在叫囂,拖鞋在水泥地上“啪啪”作響,晨光裡帶有溼氣的空氣小顆粒迎面撲在臉上,小區裡才澆過水的花草脆嫩嫩的仰起頭,周圍盪漾著植物的芬芳。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她回到了十七八歲的那一年,再一次的為了那個曾經深愛的少年仰面奔跑。

而終於, 那輛黑色的轎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祝福在原地拍著胸大喘氣,傅景初倚著車門笑,明明帶了宿醉後的疲憊,明明手工襯衫都微微的皺, 他卻那樣在晨光裡久違的對著她大大刺刺的笑著。 清晨的光斑正正好,他就像絢麗的花朵在閃耀。

推門進屋, 屬於她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傅景初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味道, 有點像咖啡上甜甜的軟軟的泡沫, 又有點像曬了一天的棉被暖暖的香。 總之有幾年,他的身上也是老沾有她的味道, 當然她的身上也有他的味兒, 兩人相愛的人相處的近了,自然就沾上對方的味道,開始能分辨清楚,後來慢慢就變成了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自然的再也辯出不來。

昨天他真的被罰了十杯,酒局散了後已經習慣自己再慢慢開車回去,可不知不覺又開到她的樓下,似乎覺得在她窗下睡著很安心, 一早被掃地的聲音吵醒就開車走了,卻沒想到在後視鏡裡開到她,哎,差點忘了她永遠都是個傻氣的小姑娘。

祝福脫了髒兮兮的鞋子, 白淨的小腳,左腳踩在右腳上,他上來了她反倒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想想去冰箱裡拿了瓶牛奶, 知道他是空腹,又問:“還有面包,要嗎?”

傅景初搖了搖頭,說:“你去睡覺,我這就走。”低頭看她小小的足, 她以前就很怕冷, 在被窩裡偷偷摸摸的把腳伸過來讓他捂,只是現在他好象已經沒有了這個權利。

景初的手機響,接了,對對方說:“嗯,昨天晚上談的,你都記下來,對, 把合約立即做出來,我這就來。”

祝福邊聽著,邊把熱好的牛奶裝在小保溫瓶裡,她一直就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變成一個事業成功的男人,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兩人會是這樣的。就像一句經典的臺詞,我猜到了過程,缺猜不到這樣的結果。

傅景初接過保溫杯,這是她經常帶去上班裝熱水的,上面有一隻懶懶的黃澄澄的大鼻子小熊,真是她的風格,他笑了笑,說:“晚上我再過來。”

她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皺了皺眉說:“那個,你以後還是少喝點。”

他站在門口,自嘲的笑了笑:“你當我是酒鬼了? 這樣的酒又貴又喝得不痛快。”這樣的酒局,裝著喝得盡興,腦子裡還要想著合同上注意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可以有差錯,對方一答應了,立即就要把合同馬不停蹄的做好,以免反悔。很多次,他喝到直接衝去廁所吐,吐完回來繼續喝,最後把合同拿下的,她都不會知道。

碰了碰她還眯蹬蹬的臉頰,他說:“小笨蛋,當然還是那時路邊攤好,十塊錢燒烤一打啤酒,喝個不醉不歸!”眯起了眼睛說得神采飛揚,很快,他又想起了合同,又恢復剛才說電話的表情,囑咐祝福:“我走了,去睡會吧。”

然後,小區裡開始有送牛奶的人搬奶瓶發出叮呤咣啷的聲音, 對面的小學生開始放英語磁帶,樓下也漸漸多了健身的人。

傅景初把保溫杯小心翼翼的放在駕駛座旁的杯托里, 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