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獄!”蕭桐斬釘截鐵地道。
劉掌櫃大驚失色:“殿下三思啊,您蟄伏十年,韜光養晦,走到今日這一步實屬不易,如今去劫獄,只怕會十年功德一朝散吶!”
蕭桐不屑道:“富貴名利於我而言,不及樂兒安危的萬分之一。”
“殿下!”
劉掌櫃還要再勸,蕭桐卻先一步打斷他的話:“劉叔叔!您從小看著我長大,應該知道我不像父皇,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身邊至親之人一個一個死去。坐擁萬里江山,享受無邊孤寂,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劉掌櫃一愣,然後長嘆一口氣:“老奴遵命。”
一年初夏時,即使入了夜,洛陽仍然是炎熱、喧鬧、人聲鼎沸的,護城河兩岸的槐樹圍繞,卻幾乎聽不到鳥叫蟬鳴,反而到了群山環繞的近郊地帶,才聽得蟬鳴聒噪,嘔啞嘲哳。
天上新月如鉤,地上身穿夜行衣、面蒙黑巾的十幾人小隊井然有序地趴在山坡上,幾十雙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殘兵四人,舊燈兩盞,鐵閘環繞的天牢。宛如一條蓄勢待發的黑色巨蟒,在攻擊前看獵物的最後一眼。
夏夜的風聲在耳邊繚繞,長期繃緊的神經讓每個人汗如雨下。這時,一片烏雲緩緩覆蓋了天上如鉤的新月,緊接著想起一聲悠長的蟬鳴。幾乎是同時,天牢門前殘燈俱滅,四個小兵還沒來得及驚呼,就再也不能發出聲音了。
蕭桐揮了揮手,十幾人立刻散開,從不同方向潛入天牢,飛快地打暈了守夜的官兵,不多時便探出了關押李悅的所在。
蕭桐怕人太多嚇到了她,於是揮了揮手,十幾人立刻退守牢外,他從暈倒的守衛身上搜出鑰匙,開啟了牢門,看見了躺在角落滿臉倦容的李悅。他心中一痛,輕輕喊了一聲:“樂兒。”
李悅皺了皺眉,卻並沒有醒來,蕭桐稍稍提高音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