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有些不方便,但給雲唐綰髮數十載,即使沒有梳子,謝琳仍舊梳得有模有樣。
“梳好了,你別跟小歌置氣了,她還是個孩子,你都五十多了。”謝琳提醒道,因為她的身體難以受孕,雲唐又不願納妾破壞心滿意足的生活,兩人大婚二十多年都無所出,小歌是老來女,按理應該備受寵愛,但這對父女上輩子肯定有仇,這輩子來討債的。
雲唐將謝琳摟到懷裡,委屈的控訴:“可她回來了,你都不怎麼理我了。”
謝琳額頭青筋忍不住跳了跳。“所以你這些日子跟她鬥是因為吃醋?”
雲唐點頭。“夫人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謝琳忍住掐死雲唐的衝動道:“小歌是你的女兒。”吃醋也不能瞎吃。
雲唐理直氣壯的道:“那也不行。”他的妻憑什麼要分給別人一份?這些年府中養的那些孩子他已經夠忍了,反正沒搶到床上來,但如今小歌卻是□□裸的霸佔了三分之一的床位。
對雲唐無語,但這麼多年謝琳的性子也修煉出來了,做出自我反省之色,依偎在雲唐的懷裡。“我這些日子是有些忽視你了,以後不會了,但你也不能太孩子氣了。”
雲唐想了想,覺得謝琳要是把注意力給移回來,自己也沒有跟小歌置氣的必要,便笑道:“我跟一小屁孩有什麼好置氣的?”
消停下來就成,謝琳稍微放了心,覺得自己也是倒黴的,別人家都是怕兒女因為權力傾軋而自相殘殺,到她這,家人雖不會因為權利而相殺,但也不消停。
雲唐說不置氣,但沒一會就受不住了。
王城有兩大湖池,一為碎葉池,二為昆池,昆池是雲唐早年修葺王城水利設施時開鑿的湖池,方圓六七里,兩岸楊柳依依,若是夏日時,更是芙蕖滿池。可惜如今是暮春,沒有芙蕖滿池的景色可賞,只幾片稀疏的綠葉,但春日遊湖本身就是一件享受的事。如果某個小屁孩不仗著年紀小的優勢窩在謝琳懷裡的話,面對小屁孩似有似無的挑釁眼神,雲唐大口的飲著茶去火。
“阿母,小歌要吃糕。”
“好。”謝琳將糕餅撕碎,放入溫水中泡軟,這才用勺子餵食小歌。
“夫人你也累,我來喂小祖宗吧。”雲唐忍無可忍的放下茶杯,做出笑容接過謝琳手中的勺子與糕餅,然後給小歌喂起來。
雲唐餵食絕沒謝琳那麼溫柔體貼,一大勺一大勺的喂,幾乎將小歌給嗆著,謝琳越看越覺得不對,趕緊阻止。“夫君我不累,還是我喂吧。”雲唐再喂下去,她怕雲唐把小歌給撐死。
小歌本身也不餓,吃糕餅純粹是為了氣氣雲唐,被硬塞了這麼多糕餅,她肚子也吃不下了,便不再食,與謝琳聊了起來。
“阿母,小歌聽說當初是老頭仗勢欺人強娶的你,為何你能忍這麼多年?”小歌頗為好奇的問,在她認識的所有人裡,謝琳的脾氣絕對是最好的,脾氣不好的話,沒法忍受雲唐這樣一個乖張怪癖的傢伙二十幾年。
這話題。。。。。。雲唐與謝琳俱是一默。雲唐默然不語,最後還是謝琳抱著小歌道:“也不算強娶,你阿父跟阿母下了一局棋,若他輸了,便不再脅迫於我,若他贏了,我便嫁他為妻。”
小歌趴在謝琳的腿上好奇的問:“那誰輸了?”
謝琳點了點小歌的小鼻子,笑道:“自然是阿母輸了,不然也不會有你了。”
“阿母你弈棋也會輸?”小歌大奇,謝琳的弈棋舉世無雙,可能輸嗎?雲唐的弈棋雖不錯,但與謝琳還是有差距的。
“阿母身子素來不好,賭棋那日精神不太好,便輸了。”謝琳慶幸的笑道:“不過也幸虧輸了,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圓滿家庭。”
精神不太好?真是巧啊。小歌默默看向雲唐,雖然雲唐神色如常,但知父莫若女,雲唐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君子,笑眯眯道:“老頭,你運氣真好啊。”巧得離奇。
聽著小歌有些似有所指的語氣,謝琳有些奇怪,雲唐摸了摸鼻子,最終道:“談不上運氣好。”
小歌繼續問:“那是什麼?”
雲唐回道:“我在夫人的茶里加了一些東西,不傷身,但注意力難以集中。”注意力都沒法集中,又如何能夠專心下棋?不專心又如何能贏?
謝琳難以置信的看著雲唐,雲唐見了,毫無愧疚之意的道:“夫人,夫妻數十載你莫非還不知為夫是怎樣的人?”卑鄙無恥、不擇手段本就是他的風格。
謝琳默,雲唐是怎樣的人?典型的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坦坦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