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冷聲道:“你那隻耳朵聽我答應一起看戲的?儘量的意思是做不到還是會幫忙。”
子奕嘔血,他怎麼忘了連山氏的惡習?
“你也可以下去。”
“你的靈力已耗盡,下去也幫不了什麼。”子奕提醒道。
小歌沒有理會子奕的勸諫,用力甩開子奕的手,踩著白羽離開,在離御風只有幾丈高時躍下,落在了御風的身邊,木靈長鞭如蛇般舞動很快將御風身邊的幾個離人甩飛。
御風詫異的看著一襲白衣從天而降的小歌,即使清楚不應在戰場上走神也不由失神,微笑道:“小歌。”
小歌笑不出來,一邊用靈力給御風療傷一邊怒道:“為了贏你還真是拼上命了。”
想到方才的事,御風不由低頭。
坐在鵬鳥背上的子奕看著兩人的模樣,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嘀咕道:“巫真你可千萬莫忘了巫女青蘅的前車之鑑。”雖是輕語,但聲音卻清晰的注入戰場上小歌的耳朵,小歌不由抬頭看了子奕一眼,沒說什麼。
子奕也不再說什麼,從鵬鳥背上跳了下去,休息了這麼久,再不出手離王無忌回頭就該找麻煩了,而他目前還沒有與離國翻臉的準備,就看看巫真所選擇的人命夠不夠硬吧。
景息與御風皆重傷,子奕卻一點事都沒有,戰場局勢立刻控制在了子奕的手裡,御風與小歌頓時陷入了重重包圍中。
重傷的御風看到無事的子奕,不由詫異看了小歌一眼,以小歌的風格,子奕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小歌道:“他是十巫,我不能殺他。”
御風瞭然,十巫之間的關係極為複雜,亦敵亦友,會合力抗敵也會拔劍相向,但不論如何十巫都不能殺死對方。“那你可能逃出去?”
小歌反問:“把你丟在這?”
御風點頭。
小歌大奇:“你不怕死啊?”
御風含笑道:“我要你活下去。”
小歌嘆道:“我也想丟下你,可若丟下同伴獨自逃生,我下半輩子都不可能再睡得著。”生命誠可貴,但僅此的良心更可貴。
御風靜默片刻,道:“同生共死也不錯。”
“我也不想死。”小歌道,就算不能長命百歲,但她也有二十二年的壽命,她才不要提前結束。“放心吧,我們都會活下去。”
御風不解,卻發現小歌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周圍所有人的身上都出現了紅色的花骨朵,花骨朵絢爛得綻放出絕美的血蓮,當血蓮滿身時,那些人也只餘白骨。亙古不變的銀月下,赤紅的蓮花與白骨構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絕世之畫。
遠處指揮離軍的子奕見了那觸目驚心的血蓮,俊容不由呆住。“四時咒·步生蓮!不要命了?不對,威脅我?”紅蓮開得燦爛,但只有十巫才知道那紅蓮之下的血腥,紅蓮紮根於白骨,以人的血肉精華與生命力為養分。紅蓮遍地,白骨累累,這是步生蓮最真實的寫照。但也只有十巫才知道,步生蓮威力雖驚人,卻也要耗費極大的靈力,而小歌的靈力在之前的切磋中被他消耗得差不多了,不足以施展步生蓮,強行施展禁術,小歌自己的生命力只怕也要被掏個七七八八。
步生蓮的範圍不斷擴大,最終停在以小歌為中心、方圓一里的範圍,御風雖不如子奕那般瞭解步生蓮,卻也沒瞎,隨著紅蓮的擴散,小歌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最終與十年前公子潯府中初見時那般蒼白如鬼。“住手!”
“我不會死。”小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遠處的子奕。
御風注意到小歌的目光後怒道:“你們是敵人。”寄希望於敵人,沒病吧?更令他惱火的是這個時候他竟一點用都沒有,讓小歌只能寄希望於敵人。
小歌含笑道:“你不瞭解十巫。”子奕不敢讓她死在這,特別是如今這種情況,她若死了,那麼她的死必然會被算在子奕的頭上,到時子奕就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子奕看不到小歌的目光,但不用看他也明白小歌的意思,偏偏這個坑他必須跳,跳了不一定會死,不跳他一定會車裂加灰飛煙滅,氣得直銼牙花子。正準備下令退兵,便感覺到遠方有馬蹄聲疾奔而來。子奕微怔,唇角隨即勾起一抹笑,威脅他,好,這個坑他會跳,但巫真也別想好受。
小歌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子奕退兵,正懷疑子奕是否想與自己同歸於盡時便聽御風道:“援軍來了,你快收手。”
小歌微怔,靈力損耗過度,她的五感六識都受到了影響,感應不到遠方的馬蹄聲,但看了看御風篤定的眉眼,小歌遲疑著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