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的人是公子繹。這還是這些年風霽雲將睢國治理得井井有條,經濟民生髮展得極好,很多人都豐衣足食,被譽為一代明君的關係,否則公子繹打出的幌子便不是誅奸臣,而是誅昏君了。
衛嘉表示很無辜,他那裡是奸臣了?他是巫,從來都不是睢國之臣,甚至他一開始進入睢國朝堂都是有目的的,哪談得上奸臣了?
御風無視衛嘉的申訴,問:“公子繹怎還活著?”當年巫朗那場雷火之變怎麼沒把公子繹一起幹掉?
風霽雲回道:“他瘋了以後先王並沒有讓他留在王城,而是在北境隨便選了個封地將他送過去了,一直沒回來。”
“那他如今是清醒了還是被人給當幌子用了?”
小歌推門而入,手中拿著巫即殿送來的訊息,邊走邊道:“都不是,他死了,臉皮被人給借用了。”
御風瞭然的問:“辰王還是青王?或者都有份?”
“青王沒空,是辰王。”小歌回道,青國在睢國南境的五十萬聯軍被睢國給坑了,但青國與睢國是接壤的,二十萬瀾州軍在解決了五十萬聯軍後便與睢國在南境的十萬大軍一同攻打青國的邊境城邑。同時越州與青州六十萬大軍在戰爭開始前便被御風抽調了四十萬在越北等待時機,寧州的戰事剛結束,等在越北的四十萬大軍便向瀾北發起了進攻。被七十萬大軍圍攻,又是兩線作戰,青王早已忙得焦頭爛額,哪還有精力去剝公子繹的人皮做文章?即便有,他也鞭長莫及,睢國北境離得太遠了。
既然知道了怎麼回事,自然是解決問題,鎮壓叛亂,御風選了風霽雲去平叛。
這人選選的,莫說旁人,便是風霽雲自己都錯愕不已,兄臺腦子怎麼長的?真他媽的有創意。古往今來只見過被軟禁、圈養或者鴆殺的亡國之君,被征服者當成將領來重新啟用的亡國之君,聞所未聞。
御風理所當然道:“他們不是說你被衛嘉脅迫投降的嗎?那就讓他們看看你是否被脅迫的。”
風霽雲奇道:“你就不怕我中途反水?”
御風傲然自信的道:“之前懷疑你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如今,我信你。用兵之道在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邊用著一邊防著打壓著,別人沒那個心思也能被逼出叛逆的心思來。”他自己就是個活例子,辰王若沒有殺他之意,他也未必會自立為王,
風霽雲沉默的瞅著御風漆黑的重瞳,沒有看出半點虛偽,這人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風霽雲最終稽首:“三月之內,臣風霽雲定平定叛亂。”
御風沉吟道:“三個月,那有點難,此次平叛,辰國一定會出兵,我給你十萬騎兵、十萬步卒好了。”
風霽雲著實覺得,御風的腦子構造與尋常人不同,十萬騎兵、十萬步卒,這手筆,還真不怕他中途反水啊?
孟春之月,春寒料峭,雪尚未完全融化,風霽雲便帶著御風抽調的二十萬精銳向北境而去,與此同時,沃州大地上,子奕翹著二郎腿躺在一匹高頭大馬的背上,一隻青鳥落在了他的肩頭,吐出了一枚玉簡。
子奕隨手捏住玉簡,看了一眼便噌得坐了起來。終於來了,等了三個月,再等不到,他都要發黴了。“傳令下去,拔營。”
想了想,子奕忽然將玉簡上的文字抹去,重新刻上新的字,將玉簡給青鳥吞下去後便放青鳥離開了。
兩日之後青鳥便回到了小歌的手裡,玉簡上就一句話:唐王族與連山氏族如何?
小歌無語,子奕還真是記仇,當年唐王明知羽人的危險卻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因而隔岸觀火,不成想,這麼多年了子奕還記著。
“怎麼了?”御風看了眼表情奇怪的妻子。
“子奕忒記仇。”小歌將玉簡遞給御風。
御風瞅了一眼,問小歌:“那你如何打算?”
“唐王族與連山氏族無干,但我欠唐王一個人情。”小歌回道。
“你要救唐王族?”御風挑眉,巫宗幾時轉性了?雖然小歌雖非巫真,但自小被人當巫真培養,即便不再是巫,腦子裡那根筋也擰不過來了。
小歌搖頭:“唐王族不值得我得罪巫彭殿,我最多給它留一絲血脈。”這是她的底線,當年引羽人入九州的事,唐王族若是無知倒也罷了。但唐王族是連山氏的旁支,雖然整個分支都被除族了,但當年百年前背叛了連山氏族規的那位唐王也是接受連山氏的傳統教育長大的,該知道的事他都知道,也傳給了唐王族。連山氏族對於被除族的子弟除族了就完全沒關係了,仍舊會盯著他們,避免他們做出什麼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