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底下四通八達的地下城攻入城中的，奈何辰王不配合。雖如此，御風仍欣然應戰，他可沒打算放過辰王，小歌覆著白綾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辰王對自己與小歌做過什麼，不殺了辰王，難消他心頭之恨。

小歌對於御風帶著公報私仇的應戰不發一言，御風頗為訝異：“我還以為夫人會勸我想辦法和平解決呢？”

小歌搖頭：“那是不可能的。”

“夫人真瞭解為夫。”御風笑道，他跟誰都能和平解決，但跟辰王沒完，垂髫時的利用、少年時的打壓、以及青年時的奪妻之恨，仇深似海。

“辰王跟我模糊記憶中的一個人有些相似。”

“誰啊？”

“風華歆，她是神祇的第一個宿體，也是唯一一個灰飛煙滅了的宿體，神祇曾問她，是否與自己有仇，這麼往灰飛煙滅的方向逼自己。”小歌露出了一絲莫名的懷念之色。“華歆說，她可以接受自己失去家園，成為一個無處可依，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因為家園毀於戰火，但只要血脈還在延續，家園終有重建的一日，而奴隸的烙印一旦打上，永難消抹。辰王雖非華歆，但他們都曾站在權利的巔峰，這樣的人，很難低頭，而他們倆，更是屬於死也不會低頭的。”

“你莫不是想說我此次若不能殺了辰王，他會如華歆王一般毀滅我？”御風摸著光滑的下巴問，異族沒殺了華歆王，於是華歆王成了大荒所有異族的噩夢，這是每個人族的都知道的故事。

小歌毫不猶豫的搖頭。“辰王沒華歆的那份堅韌，若是華歆王，你早輸了。”

“這麼小看為夫？”

小歌搖頭：“不是我小看你，而是華歆是一個只要不是當奴隸，什麼手段都能用上的人。處在辰王位置上的人若是她，那麼你的敵人便不是辰王，而是整個辰國，辰國的所有人，哪怕一草一木都會是你的敵人。除非你將辰國徹底化為焦土，不留任何生靈，否則華歆永遠不會被打倒。”論起罔顧人命，古往今來絕不會有哪個君王比得上華歆王，那是真正的什麼人命都可以用來當棋子用的至情至性，至情至性到血管裡流的都是千年寒冰。“不過，若是華歆，她壓根不會為了王位拼命，好死不如賴活著，對於她而言，家國破滅，只要人沒死，再建一個就是了。”

御風默，他大概能明白為何蠻荒紀時最強大的羽民王朝會敗給華歆王了，螻蟻不可怕的，可怕的是無窮無盡的螻蟻，更可怕的是螻蟻的領頭者是一個韌性曠古卓絕的人，怎麼打都打不倒。

半晌，御風由衷道：“我很慶幸，辰王用不出這樣的招數。”辰王人性未泯，對名聲也是愛惜的，亡國之君也就罷了，技不如人而已。若純粹的用人命堆積勝利，還是無辜者的生命。哪怕取勝，他的名聲也毀了，華歆王是年代實在太過久遠，而那時的人族文字還不夠完善，很多東西都沒流傳下來，這才保住了身後名，但如今這個時代，史料很完善，又有巫即殿，所有史料都會得到最真實的儲存。

辰王有下限，青王顯然沒有，山濤與子奕層層推進，而此時，申氏叛亂，青王不知是否被刺激得發瘋了，將所有將領的家眷都給扣在了宮中，只要那些將領有一點不對，將領。採用了堅壁清野的策略，將青水流域所有的糧食與大部分青壯給徵到了王城，留下老弱病殘與一片焦土給雲軍。

青王的計策雖然不怎麼光明磊落，卻也管用。山濤與子奕出征時都帶了非常足的軍糧。最別具一格的是子奕，一粒糧食都沒帶，但軍中的戰馬全是母馬，又帶了三百萬的牛羊以及無數金銖玉錢一邊打仗一邊放牧。渴了餓了便飲牛馬羊的奶水，實在饞了便宰殺牛羊，想吃素的話打下城池後，拿金銖玉錢去買一堆回來打牙祭。當兩支軍隊踏入流民遍地的青水流域時，迎面而來的敵人不是青軍，而是遍地的流民。

已經會師的山濤與子奕臉色都不太好，這些流民全殺了的話，先不說這數以十萬計的流民殺不殺得完，即便殺得完，他們也得遺臭萬年。子奕還好，屠了離國之後他的名聲便蕩然無存了，也不怕更臭。但他屠離國是因為離國有錯在先，而青國，雖然也有錯，青王曾打巫女傳承的主意，足夠巫宗將青國一塊屠了。然十巫兇殘，巫女卻不能，因此白蘇成為巫女後第一條命令便是未經她的允許不準隨便屠國屠城屠族。

開戰前十巫屠了青國的請示更是被白蘇毫不猶豫的打了回來，她當年若是被青王給弄死了，那她管不著青人死活，但她還活著，最多同意十巫將主犯給滅了三族，屠國族就免了。子奕忍不住在心中哀嘆，巫女什麼時候上任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上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