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得到的撫卹也不同,功勞越高,撫卹越優渥,若無功勞,那就只能得到最低保障的撫卹了。
部族的其餘男子,御風也沒浪費人力,都去給他修路,雖然出發時帶的糧草很足,後續又陸陸續續有幾批糧食送來,足夠大軍用上半年,但隨著大軍的推進,離營寨越來越遠,後勤壓力也越來越大。修一條從青州去揚州的直道出來後可以省很多事,而他也不讓越人白乾,做一天工,發十斤菽粟,幹滿半個月,還有一桶醬羊肉。
豐厚酬勞之下,直道修得很快,雖然不夠平坦,不夠寬敞,但總算是條路。別的地方人走多了就會形成一條路,但在青州,這話純屬鬼話,溫暖溼潤的原始森林裡,你昨天踩出一條路,今天那叢生的藤蔓灌木便將踩出來的道路給還原了。因此在直道修建起來之前,御風就沒走過一條算得上是路的路,基本是走到哪就開出一條去哪的路。
御風以戰養戰的結果便是,他的軍隊經過大小數百餘戰,規模卻在不斷擴大,而戰報不斷傳回王城,伯服與蘇三七越看越不對勁,戰爭時,有戰事很正常,但御風這也未免太頻繁了,而且看看那厚厚的功勞簿,青州越人有那麼獵手給他們殺嗎?
伯服將泥板遞到了蘇三七面前:御風莫不是將那些越人部族給屠滅了?
只有算是老弱婦孺,才有可能有這麼多人頭。
“八成是。”蘇三七不由按揉眉頭,巫宗不贊成無謂的殺戮,只要不是有什麼血海深仇,能少殺一個人就少殺一個人,御風卻是反過來了,能多殺一個人,他絕不會少殺一個。
泥板上的字跡變化:他這是發什麼瘋?
過去的御風雖然也暴戾,但還是知道原則兩個字怎麼寫的,不會濫殺無辜,不然他麾下軍隊的紀律也不會是整個大荒最好的。
蘇三七頭疼的提醒:“還記得我們曾經聊過神的性格嗎?”
泥板上的自己繼續變化:記得,不踩她底線,她無視你,踩她底線,她滅了你。
伯服愣了下,似反應過來什麼,泥板上的字跡又是一變。御風他瘋了!
“他沒瘋,他只是想逼神來見他。”
伯服回以一對白眼,那還不是瘋了?
神非良善,做為巫宗核心的十巫對此最有感觸,雖然人認為神應該是善的,但實際上,神本身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善與惡。在她的心裡,有的只是單純的法則,維持這個世界運轉下去的法則,善與惡不過是法則與人的想法結合所衍生的東西,神又不是人,她誕生於人世道德倫理形成之前,自然不會有那些東西。
御風真鬧得過分了,神有千百種法子滅了他,甚至都不用她自己動手。
始皇三年,也是御風出征的第二年秋季,青州終於被平定,御風毫不猶豫的帶著已經擴張到六十萬的大軍北上攻打揚州,因為有鯨鯊海盜的配合,只用四個月便平定了揚越,但也遇到了麻煩。越州的西北與唐國接壤,北部與離國接壤,東北與羽人接壤,而東夷,越州北部四分之一的面積生活的民族便是東夷,也因此御風打到越州北部時便陷入了苦戰。
東夷還好,在蒼何部的控制下,都離得遠遠的,子奕目前沒有讓東夷跟人拼命的打算,當年離唐兩國攻打東夷,東夷損失了超過五成的人口,根本不是短短十幾年就能恢復的,不然他也不會跑去中原攪風攪雨,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如今越州與沃州邊界要打仗,子奕表示:隨便,只要不波及到東夷,打得天翻地覆也無妨。
子奕無妨,不代表其餘十巫也無妨,只是離得太遠,當戰報送到華歆城時,伯服等人所能推測出來的便是御風在沃州平原上同離、唐兩國的臨時對上了,而兩國的臨時聯軍由邊境的邊軍組成,初步估計有四十萬人,當然,若是兩國有往邊界增兵的話,沃州平原之上的戰爭規模只怕更加浩大。
但不論沃州如今情況如何,都可以肯定,大荒血與火的亂世於此時正式拉開了序幕。
☆、蒼鹿之野
沃州地勢平坦,山脈不多,東北部有座空桑嶺,西南是浮絡山脈,然後就沒什麼山了,即便有也是丘陵山,與中州、冀州的山相比,那根本不能算是山,但也可以從這裡看出一點,沃州的地形很適合騎兵發揮。
御風過去都是憑藉騎兵縱橫馳騁,如今卻在最適合騎兵發揮的地方被騎兵給攔住了步伐,火氣可想而知,偏偏他還沒輒。青州與揚州,原始森林的覆蓋率高達九成,根本不適合騎兵發揮,因此他帶的軍隊以步兵為主,騎兵純粹是用來輔助步兵的,帶得不多。
離國與唐國雖非以騎兵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