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發源於斷雲雪山,是中州大地上最重要的玉石產地之一,另一個是璧山山脈,前者產雲玉,後者產璧山玉,都是名玉。因此整個洛川郡,除了王城洛陽便是漱玉川最為富庶,也因為玉石的關係,辰國在此放了兩萬精兵,使得御風攻入城中後極為疲憊,不得不重新休整。然即便是休整,御風也沒完全閒著,強迫已被打下的所有地方的人口遷往冀西之地,沿途的安全由華歆城的軍隊負責,到了地頭,百里清華會負責安置他們,修建屋舍,分配田地給他們。御風原本控制的土地非常多,但人口卻極其稀少,疆土相當於辰國的兩倍,人口卻不到辰國的四分之一,既然東邊人口多,便往西遷。除了移民,御風還順手洗劫了沿途所有貴族的財產,完全不念自己也是辰國人的舊情。
移民、洗劫貴族,不論哪一樣都很過,特別是後者,貴族是一個國家的統治階層,也是掌握知識,握著筆桿的階層,御風得罪了他們,日後史書上也別想留一個好名聲了,當然,那還很遙遠,近在眼前的還是辰王榭。
御風鬧得太過的結果是仲夏五月初時辰王榭便增兵十萬到冀州,六月初結束了稷澤戰事,從景息手中奪回了大半城邑後便轉道向洛川郡來,意圖很明顯——御風!
在辰王榭趕來時,御風也在思索著一個問題。“你們說我要不要在辰王榭趕到之前將王城打下來?”
帳中所有將領都不由愣了下,大軍已過了漱玉川,與王城的直線距離也不過四百里,但辰國王城可不是一般的城邑,且不說駐守的十萬大軍,便是高達十丈的城牆與城樓上大量的守城機械就不是他們這點人能解決的,等辰王榭回來了,他們十之□□還被關在王城外,然後被人兩面夾擊。
唯有謝非與眾不同:“將軍若要打未必不可,端看將軍目的何在。”
御風提起一點興致問:“此話怎講?”
謝非言簡意賅的道:“若意在王城,自然不可打,若意在財富與人口,則另當別論。”
“打!”御風給出了自己的意圖與決定。
因為沿途一馬平川的地形,御風只用了兩日便到了洛陽城外,然後大量劫掠王城周圍的人口。辰國是九州第一城,城內人口密集,城外雖不如城內,人口亦不少,是冀西之地的十倍有餘。讓御風與謝非忍不住眼紅,看多了冀西的地廣人稀,如今看這裡的富饒與人口密集,不免羨慕嫉妒,然後劫掠人口也更勤奮了。
辰王榭收到訊息後跑得更快了,但好不容易趕回來時卻發現對方劫掠了人口與財富後便跑了,根本沒等自己來一場決戰。雖氣,辰王榭卻也沒氣急攻心之下不管不顧的追上去,而是湊夠了二十萬兵馬才去追,後面韓儼還在籌備援軍,兵力會源源不斷的支援上來。
御風與辰王榭都很清楚一件事,不論他怎樣躲,來自冀西之地的軍隊與辰軍終要有一戰。然即便要打,戰場的位置也是影響勝負的一個重要因素,御風的軍隊以騎兵為主,辰軍步戰勇冠列國,自然以步卒為主,騎兵與步兵的對決,戰場的地形太重要了。御風若讓辰王榭追上,那麼戰場的位置便由後者決定,若是沒追不上,戰場的位置自然由御風決定。
一個死命追,一個死命跑,結果便是雙方險些跑斷氣,最後還是御風不跑了,在冀中一片無名的平原上恭候辰王榭的大駕。
雖經過長達半年的攻城拔寨,但御風一開始帶出來的二十萬精兵仍有十五萬左右,這半年的戰事,他更多的用計,早些年便將睚眥撒遍了整個冀州大地,再加上冀州的戎狄之族對辰國沒有多少的認同感,趁機制造混亂,再裡應外合,從而拿下了沿途的城邑,傷亡並不大。事實上,若非辰王榭重新啟用石圭,御風的傷亡還能更小,在冀西苦寒之地練成的軍隊,單兵戰力明顯比起中原列國的軍隊明顯高上一個層次。
辰王榭很清楚御風軍隊的強悍,雖然窮追不捨,卻沒有丟下大部隊,而是帶著二十萬大軍追,約莫三十五萬大軍在冀州大地上縱橫馳騁,所過之處,草皮都讓踩沒了,足可見聲勢之浩大,沿途的遊牧民族紛紛退避。而兩支大軍在冀中的平原上正式交上手後,方圓五百里的遊牧民族全都提前向遷徙其它的草場遷徙。雖然不論那兩方最終誰勝誰負,明年冀中平原的農牧業一定會豐收,死了無數人,險些幾乎將土地給染成黑色,怎能不豐收?但這有一個,他們還有命在明年的這個時候來此放牧。
御風與辰王榭倒沒想到明年的事,合計三十五大軍的兩股洪流在廣袤的平原上狠狠撞在一起後沒多久就打成了一鍋粥,兩軍的最高主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在一片混亂的戰場中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