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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今兒又被打得腫成這樣,哪是沒事的。”看景秀執意不肯的樣子,她急著道:“六小姐不是還讓徐大夫去看聽春她孃的病情嗎?也不知個結果,既這會徐大夫來了,也好問問清楚啊,她娘病好久了,聽春在府裡借了不少銀子,就為給她娘治病,徐大夫醫術高明,說不定有得治,還是問問清楚吧……”

也不等景秀再拒絕,白蘇去請徐恆。

徐恆進屋時,白蘇放下鵝黃色的鮫綃紗帳子,幫景秀伸出手腕來,徐恆沉著臉色把手搭在景秀細腕上,把脈數時才道:“把帳子捲起來,我看看臉上傷成什麼樣了?”

白蘇正要掀開紗帳,躺在裡面的景秀突然拽著紗帳一角。白蘇道:“臉上的傷再不給徐大夫看看,怕是要發炎了。”

景秀好似沒聽到,不肯放手。

徐恆一聲嘆息,伸進手握著景秀的手腕道:“讓我看看臉上的傷。”

他冰涼的指尖觸控到景秀手腕時,景秀掙脫開來,徐恆另一隻手趁勢手挑開紗帳,看到她左臉腫得鼓起,他長眉一凜,滿面傷感地不忍道:“我先給你上藥。”

從藥箱裡取了藥膏調和,白蘇把帳子用銀鉤鉤起,忙從屋內退出去。

徐恆調好藥膏,走到景秀床邊,看著她紅腫的臉龐,溫和地道:“塗上去有點痛,忍著些。”

景秀睜大了眼睛,看著徐恆手中的藥,沙啞地道:“讓白蘇來吧!”

徐恆毫不遲疑地坐在床邊,幾度難言道:“我比你大五歲,以前給你治身上的天花……”他乾咳了一聲,面色就微有漾色,躍過那句話,只是道:“你長大了,男女之防是多有避諱,可身為大夫,我捫心自問絕無半分冒犯你之意。”

景秀聽他說出這句話,詫異地與他對視,徐恆受過良好的教育,最重視門庭禮儀,說話做事以禮為尊,這番話並不像是他會說的。

就在她大惑不解時,徐恆突然握緊了她的手,眉心凝結成川形:“可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就是因為我太重視繁文縟節,和你說話不敢逾越雷池一步,是不是這樣使得我和你的距離越來越遠?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意……”

他眸中帶著熱切的期盼,景秀臉頰一紅,垂下臉道:“徐大哥……”

“你聽我說,景容。”徐恆打斷道,他現下說出這番話,自是在心中斟酌良久,他多怕說出口的話,會遭到她一口拒絕,也許再也不會有以往的情分。

可是,他不想看到她在這裡繼續受苦,他想帶她離開,索性把心中壓抑的情感一次吐露,他急著道:“景容,我是看著你從一個小女孩長到現在這般大,這十年裡,只有我一直在你身旁,我教你識字,教你書法,還教你辨草藥……為什麼你的眼裡從來沒看到我?”

景秀神色痛苦地搖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對我的好,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忘記。可是,徐大哥,我只是把你當哥哥一樣,一個可以依靠的哥哥,就像是我的親生哥哥……在我知道傅府大少爺可能是我孃的親生兒子,是我親哥哥後,我就在想他是不是也會像你一樣,對我無微不至地照顧,會憐惜我,我沒有父母疼,但我有個可以依靠的哥哥,我就覺得這些年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努力……”

徐恆看她滿面淚痕,心中如蟻噬,在聽到他只是拿自己當哥哥時,心已如死水。他溫潤如水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僵硬地攪動著手中的藥膏,輕輕地塗抹在她臉上,慢慢地道:“我今天說的話你就當我從來沒有說過。過了今晚,明日我就該離開傅府了,以後的路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走……”

景秀詫異地別過臉,徐恆手一頓,又伸長了手把藥抹在她臉上,繼續道:“我本來還想帶你一起走,看來是我奢望了……你有你的信念,可這信念我終是不能幫你完成……”

景秀淚如雨下,緩緩閉上眼睛,嘴裡只是喃喃地吐露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徐恆笑著抹好膏藥,輕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一貫柔和地道:“傻丫頭,你在我面前從來沒哭過。好像做你的哥哥都是奢望,我從來沒有盡到哥哥的責任去保護你,眼睜睜地看著你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你受到的痛也越來越多,我卻置身事外,只是在你痛過之後才給你治療傷口,我知道這樣遠遠不夠。景容,我希望將來你會遇到一個不讓你痛,不讓你傷,不讓你哭的男人,全心全意地保護你。可是當你遇到的時候,你要放下心中的執念可好?”

景秀只曉得重重地點頭,眼淚也如泉湧般落下,大顆大顆的淚落在徐恆手中,徐恆的手心蓄滿了她的眼淚,笑著道:“也許是最後一次為你治療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