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逞口舌之快,讓整個家族蒙羞,這個罪你擔得起嗎?”
這番話說下來,嚇得景汐嘴唇直顫抖,任是發不出一個字,再看穆寶儀冷淡的神情,忍不住“哇”了聲,熱淚奪眶而出。
“今日的事,你認不認錯?”穆寶儀義正詞嚴道。
景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景沫的臉色,她委屈地點了點頭。
“好,既認了錯,當著這麼多姊妹,我也不重罰你,去把戒尺拿來!”穆寶儀吩咐個丫鬟。
景汐瞪大了眼珠子:“母親從不打我……”
看著明晃晃的戒尺拿在穆寶儀手上,景汐嚇得張大了嘴。
“我與你母親自幼就在深閨讀書練字,情同姐妹,這麼多年情分,今日她不在場,我就替她好好教導你規矩,省得將來你在人前鬧出大事,毀了名聲,牽連你母親一輩子的名望!你若心中不服,只管去你母親那說道我。”穆寶儀拿著戒尺道,“跪在地上,伸出左手!”
景汐躲在景沫身後,哭訴道:“大姐姐救我……”
景沫看了不忍,上前勸道:“穆先生,十妹妹她還小……”
“身為長姐,縱容幼妹滋事,不加以管束,大姐兒,你母親是這麼教你規矩的?”穆寶儀意味深長地看著景沫。
景沫羞愧地低下臉,拉著身後的景汐道:“先生是為你好,忍一忍就過去了。”
景汐號啕大哭:“不,不要……”
景沫按著景汐的小身板跪在地上:“你聽話些。”又把她的左手掌攤開。
穆寶儀再不多看景汐,一戒尺打下去,景汐手心通紅,哭得更大聲。
穆寶儀看她年紀還尚小,到底沒下狠手,只不輕不重地打了十戒尺,就讓景汐起來:“下次再這般沒規矩,我可不會再寬容!”
景汐當著這麼多人面受罰,左手心火辣辣地痛,可心裡更痛,她感覺屋子裡的人都盯著她,看她的笑話,心中益發生怨,一抹鼻子,轉身就往外跑去,邊跑邊號啕大哭起來。
景沫叫也叫不住,只能由著她。
穆寶儀也懶得去管,讓人把繡架重新整理,幸好貢緞後的畫幅沒毀壞,只是錦帛上的繡線纏在一起,只好再鋪張新的錦帛,重新起頭再繡。
真是耽誤時間。
故穆寶儀讓諸位小姐都加快速度。
大家緊鑼密鼓地趕繡,都累得不行。穆寶儀拖了會才讓大家去休息,又單獨把景秀留了下來。
景秀思慮了一下,紅衣仙女在整個繡屏中部分最多,得五日時間不眠不休才來得及,趕工繡快點的話又怕針線繡得不密實,不好看。她就搖了搖頭:“我也沒多大把握。”
穆寶儀“嗯”了一聲,道:“那你要辛苦趕工了,你母親的壽禮,一定要在這五日內完成。這幾日晚上你來繡樓多費點心思吧,過會把繡樓鑰匙給你。”
景秀遲疑地應諾。
穆寶儀看她乖順,就著景秀所繡的問題指點一二。
約莫近半刻鐘後,穆寶儀才要她離開。
和白蘇走出繡樓的小巷子,不遠處看到景沫站在柳樹下等她,看到她出來,笑著衝她招了招手。
景秀對白蘇道:“你先回去,我和她單獨說會話。”
白蘇點點頭。
景秀緩緩走上前,景沫斂了笑色,溫聲問道:“你昨夜怎麼會跑去玲瓏十二館?”
景秀走過來時,腦中就編排了說辭,不慌不趕地道:“昨晚吃得有些多,積食不消,白蘇陪著我去清風閣外面走走,因著起了風,她進去幫我拿外衣。我在定香榭的涼亭裡坐著,好像聽到有說話的聲音,本是該避諱,但看他們往那扇被鎖的門口那裡走,我曾經聽說那裡面住著祖母,怕會是歹人闖入,才想也沒想就跟著走了進去。”
景沫靜靜地聽著,漂亮的眸子注視在景秀臉上,好一會兒才道:“昨日的事我幫你瞞著揭過,但是府裡的規矩你剛進府的時候,身邊的媽媽丫鬟也都說過,只此一次,不要再有下次了,你記住我說的話!”
景秀聽她這樣鄭重的說辭,慎重點頭道:“我記下了。”
景沫在眾多小姐裡脾氣溫和,哪怕偏袒她妹妹,對其他妹妹也是關懷備至,有長姐的溫婉賢淑,只是……給她的感覺卻是溫和得太過了……
她會有這樣的想法又都取決於霍氏,兩人可是親母女。
所以她對這個大姐姐的印象談不上好壞,只是敬而遠之。
而有這種感覺的除了景秀外,景蝶也亦然。她正和景璃兩人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