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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在滁州的書香之家,卻是寧願孤芳自賞清高些,也不願意長袖善舞去爭名奪利。在滁州這安樂窩待得久了,空會紙上談兵,也想不出實策。”

邵謙笑笑:“傅太太未免也把傅大人貶低得一無是處了,當年傅大人的《平倭十二策》被太上皇說是叛國,可當今聖上認為是抗敵良策。土木堡之變,聖上能保全京城安危,也是謀臣提議《平倭十二策》,果然戰事大捷。以傅大人才學,不該只屈就於滁州,當效忠於廟堂之上。”

傅正禮呵呵地笑:“我家太太說我紙上談兵並非謙虛,據我所知,土木堡之變全仰仗邵大人力挽狂瀾,勇守居庸關,一己之力獨撐危局,將京中時局扭轉乾坤。”

話雖是奉承,但傅正禮卻也看出邵謙是個難得的人才,雖然邵謙是個武夫,但他年紀輕輕就見識過人,不像右都督石亨等武將空有蠻力,邵謙可謂是智勇雙全。

可以說,當年瓦剌入犯京城咽喉居庸關,邵謙在這場戰爭中功不可沒,先是立排萬難誅殺妖言惑眾的宦官王振。又當京中糧食與士兵無法調派時,他想出良策,讓受召軍隊進京支援時,士卒各自取糧,並運送至京。如此一來,通州的糧食將由十餘萬士兵運送入京。臨危不亂又臨機制勝,比他紙上文章更有實效,且順利解決京中士兵調配及糧食問題。

戰事大捷後,因太上皇被瓦剌俘虜,太子不過三歲,一時國無君主,邵謙擔心廟堂內鬥,當即從諸位藩王中力輔郕王為帝。大戰後邵謙在朝堂名氣大升,京中倒也無人反駁。短短一月,朝堂改頭換面,郕王成為新帝,太上皇則還被俘瓦剌。而改變這場京中時貌之人,並非別人,正是眼前的邵謙。

傅正禮想到這些事,對邵謙更多了分敬佩。

彷彿這一刻,傅正禮心中壓抑的抱負尋得知音抒發,只是他曾發誓再不入內閣,大丈夫重誓守信,不然何敢在廟堂上振振有詞。

當下決然拒絕道:“不怕邵大人笑話,這些年久居滁州,只想平靜守住滁州百姓,早已沒了往日雄心壯志。”

邵謙笑道:“進則盡忠,退則思過。我也明白傅大人絕非是貪享安逸之人,古有諸葛孔明三顧茅廬,為表誠意,我改日再來。方才商議之事,還請傅大人代為轉達。”說著就站起身,對霍氏道:“傅太太往日閨中有女中諸葛之稱,望多勸解傅大人。”說完拱了拱手,大步邁出去。

聖上請傅正禮回京,主持內閣支援他,一是因傅正禮才華橫溢,民間賢德有名,二則是因為霍氏,她父親孝廉國公代表的是老頑固派,倘若傅正禮肯進京,孝廉公又怎麼會不支援他女婿?若是頑固派倒戈,聖上也可安心。

看著邵謙走遠,霍氏忐忑的心稍微放鬆,看傅正禮沉著臉面無表情,她安慰道:“老爺,邵謙有備而來,拖延也非良策啊!我父親送書信過來,叫我們萬不要鬆口。”

傅正禮抬眼看著霍氏:“你什麼時候知道邵謙的意思?”

霍氏平靜地道:“那日他來內院請安,我在左稍間接待他,他雖沒有明說,但我已經猜到了他的意思,後來寫信到京中與我父親商量,才明白了始末。只是這些事老爺為何要瞞著我,不早些告訴我……”

“是你一心想把女兒嫁給他,我能把話怎麼說?”傅正禮揚起臉道,“再說你操勞家事本就忙碌,我也不想你為這些朝堂局勢煩心。”

霍氏聽了,臉上有些笑意:“夫妻本是同林鳥,你我夫妻二十載,談這些做什麼,大難臨頭,我們其利斷金,定能解決這次危難。”

傅正禮疑惑道:“你想到什麼主意?”

霍氏坐下來,慢條斯理地道:“老爺不願進京我明白,但事實擺在眼前,聖上派了邵謙前來,意思明顯不過,就是我們不從也得從,倘若果斷拒絕,只怕傅府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可再拖延下去,邵謙也並非是個有耐心的人,但他為人耿直,也絕非不講道理。這事我們當從長計議。”

傅正禮點了點頭,靜靜地聽著,只聽霍氏繼續道:“依我看,這第一,我們要表明立場,明面上支援聖上為帝。太上皇被軟禁南宮已成事實,聖上不願再放他出來,便是百官反對,聖上也不聽一句。老爺不妨為此事寫一篇文章,意思是聖上此舉明智,老爺素是文章聖手,在士族中多得擁護,想來也有部分人肯聽。則其二,未免聖上覺得文章敷衍無效,我打算把女兒送進宮選妃……”

此言一出,傅正禮一拍桌子站起:“簡直是胡說八道!”

霍氏看他薄怒,拉著他袖子道:“老爺且先聽我把話說完。自古廟堂與後宮千絲萬縷,我們不願進京,那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