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景汐又甩了記白眼,懶得理睬她,趴在傅正禮身旁,撒嬌般的扯著傅正禮衣袖,依偎著道:“父親,父親,女兒想要來伺候母親,父親就依了女兒孝心吧!”
傅正禮被景汐扯的搖頭晃腦,字也看不清,正聲道:“別胡鬧,你年紀太小,侍奉你母親不是玩鬧,不能出一步差錯。”
景汐巴巴的鬆開手,眨了眨眼睛,那眼圈泛紅,都快落出幾滴淚來,很是委屈的嘟唇道:“女兒才不是玩鬧,是真的關心母親。母親昏迷這些日子,女兒睡不著吃不好,練字也沒心情,做什麼都不舒服,女兒只想讓母親快好起來嘛,想好好的照顧母親,侍奉母親也有錯嗎……”越說越委屈,眼淚還真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胡亂用袖子抹去鼻涕眼淚,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不悽楚。
傅正禮看景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父親知道你的心意,是怕你累著了,你年紀小,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你母親?”
“女兒長大了,不小了。”景汐哭的面容全花,哽咽幾聲,聳聳鼻子道:“以前有母親庇護,女兒不知天高地厚,總是胡鬧惹母親不快,可現在母親病重,女兒不敢再放肆了,求求父親讓女兒來照顧母親嘛!”
景秀看景汐真哭的厲害,走上前輕拍著她後背,好言安慰道:“十妹妹快別難過了……”
她剛一觸碰到景汐,景汐就揮掉她的手,吼道:“少假惺惺的了!”
景秀收回手,摸著被打的有些痛的手背,她出手還是不知輕重!
“休要胡鬧!”傅正禮扯直了景汐的身子訓道。
景汐委屈的抿緊了唇,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又一想到給她撐腰的母親還躺在床上,更是倍覺淒涼,“哇”了聲,扯著嗓子大哭起來,“連父親也不疼我了!”全然不顧傅正禮已經黑沉的臉。
景秀聽她哭聲尖銳,撫了撫額頭,一手輕捂住耳朵,等她哭聲漸小,才溫言道:“十妹妹既有這個心,父親就由著她吧,願意來照顧母親,證明十妹妹真是長大了。”
聽到景秀說這話,景汐一時傻了眼,哭不出聲。昨日大姐姐說讓她來照顧母親,她當時一口拒絕,她根本不懂怎麼照顧,只是大姐姐說遠香堂的丫鬟現在都聽這個庶女的話,她才立馬答應,還起了大早趕過來,卻一直等到現在父親才起床。
傅正禮則問景秀:“可是這些日子侍奉你母親累著了?”
“沒有累著。”景秀實話道:“屋子裡有不少丫鬟媽媽,哪裡會累著我。只是看十妹妹掛記著母親,想照顧母親,父親便全了十妹妹一片真心吧,想來十妹妹會好好學著侍奉的。”
景汐頭次沒有反駁景秀的話,一個勁點頭如搗蒜:“女兒保證會好好照顧母親。”
傅正禮看了眼景秀,又看了眼景汐,猶豫半晌。
這時,有丫鬟匆匆進屋稟道:“老爺,太太今日喝的藥全吐了!”
傅正禮急忙站起身往內室去,景秀和景汐跟在後頭。
內室裡擠了不少丫鬟,憂心忡忡的候著。
白蜜正為霍氏喝藥,只是剛喂下一口,霍氏嘴裡的藥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傅正禮看情況,指著一個丫鬟厲聲道:“愣著作甚,還不快去請廖大夫來!”
“我來喂藥吧!”景秀上前幾步走到床旁,從白蜜手裡接了藥碗,扶著霍氏的頭靠在肩膀上,又輕撫著她後背,才喂她一口湯藥,霍氏卻還是不能進藥,反吐出來。景秀探手往被子裡抹去,果然床上溼了一片。
傅正禮看她臉色不對勁,低聲問:“是怎麼回事?”
景秀很是為難地低語道:“母親……失禁了!”
“啊!”景汐聽到那兩個字眼,嚇了一大跳,驚呼一聲。
傅正禮臉色鐵青,卻是一籌莫展。
景秀忙請他出去,要為霍氏更換衣裳和床被。
傅正禮沉重的嘆了口氣,轉身就出去。景汐還愣愣的站著,看景秀掀開被子時,就有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飄散出來,她退後一步捂著嘴,卻總感覺氣味很重,生怕自己身上也沾染那股味,便受不住的趕緊拔腳往外頭跑。
景秀一面吩咐丫鬟去拿套乾淨的棉被,一面指揮讓人打水,滿屋子的丫鬟都聽從她安排,有條不紊。
半柱香後,床上重新換了床被,還給霍氏清理了身上汙濁,屋子裡的那股味道也用香料掩蓋了。景秀給霍氏喂下藥,這回倒能進下。
傅正禮走進屋,看到景秀正喂太太喝藥,額上盡是汗,卻不急不躁吹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