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露出笑容,想也沒想的站起身,在猛獸撲過來前,毅然伸手握住大哥那雙溫暖的手,縱身一躍,跳到那條木舟上。
可是,她沒曾注意大哥臉色微變,嘴角噙著陰魅的笑,在她伸手跳到木舟上時,大哥嗤笑一聲,手裡鬆掉了勁。
她還沒站穩腳,那溫熱便脫離她指尖,身子搖搖晃晃,險些要要掉下水裡,她奮力抓緊他的指尖,絕望的哀求道:“大哥,救我……救我……”
但是大哥只是帶著冷冽決絕的笑著道:“娘就是沉在這條河裡,你也下去陪她吧!”他全然鬆掉手,就勢把她推到水裡。
“啊!”景秀失聲大叫,整個人沉入到冰涼的流水中,依稀看到大哥邪魅笑起來,笑的雙眼赤紅,那笑容近完美無缺,而她卻被一片冰冷吞噬,眼前漸漸模糊一片,再也看不清……
“六小姐,六小姐……”白蘇看景秀睡夢中又是笑又是哭,一會喊著邵大人,一會喊著大少爺,又是撕心裂肺尖叫。她在旁想把景秀叫醒,卻撼動不得她,聽到最後這聲尖叫,她慌亂的拍打著景秀的臉面,在她耳旁大聲喚道:“六小姐,六小姐,快醒醒啊……”
景秀臉上感覺到痛,脫力的睜開眼,一雙亮澄的眼睛睜得老大,兩頰灼熱的淚水順著下顎流到裡衣,渾身已被汗水浸透,淚水汗水混合,身上冰涼如墜冰澗裡。
淚眼模糊中才看到白蘇焦急的神色,她張著嘴巴,大大的吐納氣息,原來她還活著!
她揪著胸口,喉頭又酸又脹,那夢境真實的讓她辨不清楚。
白蘇看景秀總算清醒,在旁舒了口氣,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怎麼好端端夢魘了?”
景秀身上冷的很,那種掉在水裡的觸覺就像真的一樣,讓她半會還回不過神,嘴裡沙啞的道:“好冷,好冷。”
白蘇看景秀滿頭是汗,一張素白的小臉更是慘的不剩一絲血色,趕緊去門外,喊了個小丫鬟,吩咐去拿套乾淨的衣裳來。
景秀換下身上黏溼的衣裳,神志才清醒些了,坐在窗頭,她喝下一口暖茶,後知後覺才發現外面天色已黯。
“我睡了近三個時辰。”喃喃出聲道,揮去腦海中那恐怖的夢境。
“是啊,六小姐夢魘,我在旁喚了半個時辰,都喊不醒。”
景秀垂著臉,心頭生了微涼之意道:“我是連日來太累了,連夢境都做的可怖。”
白蘇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夢,但卻是頭次聽到景秀那種撕心裂肺又絕望到死的尖叫,便能想到這夢境的可怕,不想讓她再回憶,便轉開話道:“六小姐讓我派人跟著馬道婆那事,有了些眉目。”
景秀記起這事,回過頭問:“怎麼樣?”
白蘇道:“那馬道婆的確古怪,她出了傅府後,沒有往白蓮觀的方向去,而是坐上一輛青蓬馬車,揚塵而去,派去跟著的人跟到郊外,卻沒見到馬道婆,跟丟了。”
景秀“嗯”了一聲,思忖良久不做聲。
白蘇以為她又陷入夢境回憶,急忙打斷道:“馬道婆雖說古怪,但她並沒有加害六小姐,反而幫了好幾次,今日出現及時,阻礙了二叔婆的逼婚,莫不是有人在暗中幫你?”
景秀輕輕頷首,反問:“你覺得會是誰?”
白蘇認真細想,慢慢分析道:“大小姐逼迫六小姐這事,知道的人不多,六小姐誰都沒說,大小姐更不會向外人道,誰會知情呢?”
景秀猛地想起一人來,又不可信地擺擺頭,若真是他,他為何要馬道婆說出那些話來?
白蘇見此情,問道:“六小姐想到誰了?”
景秀不語,起身道:“該去用晚膳了。”
景秀留在遠香堂用晚膳,等一桌菜備齊後,傅正禮也正好從府衙回來,徑自來遠香堂,知道景秀正等著他,他身上的官服也未褪下,便直接去偏廳。
景秀正和廚房新任掌事樊媽媽問話,見她五十歲上下,銀盤兒臉,笑容多和善,談吐得體,但又不是那種健談的人,說話分寸拿捏得當,看來巧娘卻沒看錯人。
樊媽媽笑道:“我這婆子旁的本事不會,只會做伙食,燒了一輩子的菜,六小姐能喜歡老奴的菜,那是看的起老奴,老奴做的心滿意足,將來還會多為六小姐做可口的膳食,吃的六小姐無病無害,福壽安康。”
景秀微微一笑,話意說的明朗,就是答應將來為她做事了。
看著滿桌的菜,景秀一時食指大動,這幾日她的膳食全是由樊媽媽親自所做,看得出花了一番心思,很合她口味。
除了滿桌的葷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