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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是有多少感春悲秋的事讓你傷感成這樣的?”

景秀只是苦笑道:“這病我也不知該怎麼辦?”

廖大夫勸解道:“活到我這個歲數,許多事都能看的開,過多的糾結只會害自己痛苦。想想人生這匆匆數十載,總惦記那些煩心事不是自討病害。你啊,就是心事太重,藏在心裡成鬱氣,再不排解出來積壓著,等到有一日受不住了,你才曉得後果,等那時你再想通也為時已晚。你看你這也到了成親的年紀,讓你父親找個好家世好人品的過著日子,家裡不順心的事能忘就忘,換個地方,也許就淡忘了,再去外頭多遊玩逛逛,看看風景,心情開闊了,病也就好了一半。”

景秀含笑著聽在耳裡,“哪有您說的那麼簡單?”

“是不簡單,你們這些小輩哪裡容易參透當中的道理。”廖大夫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便又研磨執筆寫下藥方,一面道:“鬱火太旺,我看你過去的藥方上,人參肉桂覺得多了些.雖說益氣補神,可你現下的病情也不宜太熱。依我說,還是要用斂陰止血的藥,先以平肝健胃為要,肝火一平,不能克土,胃氣無病,飲食就可以養人。我這裡得了民間私傳的偏方,每日早起拿上等燕窩一兩,冰糖五錢,用銀銚子熬出粥來,若吃慣了,比藥還強,你暫且吃一吃,但那藥也別停。”

景秀頷首,接下藥方,看了看,苦笑道:“我算是得了富貴病了,燕窩吃起來不便宜。”

廖大夫呵呵笑道:“現在理家,還會精打細算了,你這丫頭,還真不知誰有福氣娶了你?”揹著藥箱站起身。

“我一個病秧子,誰願意娶了?”景秀打趣著,親自引路送他出去。

路上,景秀還猶豫著問道:“我母親的病如何了?”

廖大夫臉色有些沉,琢磨著道:“方才我去給你母親診過脈,病沒起色,反而更虛了,我看情況不大好。這每日的藥都是經你手的嗎?藥劑藥量的火候拿捏的是對的嗎?傅太太的病這段日子尤為關鍵,千萬不要馬虎大意了。”

景秀輕輕地“嗯”了一聲,輕拂衣上塵灰,道:“我會好好照顧的。”

送走廖大夫後,景秀去了霍氏內室,正看到景沫坐在霍氏床頭,安靜的端坐著,纖細的脊背挺的筆直。

聽到背後的響動,景沫回過頭望著景秀,半帶輕笑道:“你似乎忘記了我先前跟你說的話?”

屋子裡服侍的丫鬟聽到景沫這句,全躬身退出去。

景秀見房門帶攏,眼波一定,反問道:“什麼話?”

景沫抿了抿嘴,冷笑一聲道:“難怪遲遲不見動靜,原來早盤算好了心思應付我。”末了,又自言自語的新增一句,“你的本事真不小。”

景秀狐疑的看著她,不解她說這話什麼意思?

但聽她轉了語氣,和悅了神色地舒緩問道:“景秀,我很想問你,睿表哥,邵大人,還有……玲瓏十二館的四叔,你心裡更喜歡誰呢?”

景秀嘴角微微一動,並沒有接她的話回答。

景沫靜靜的等著她答案,卻見她遲遲不張聲,眼底含了稀薄的冷意,左右認真將她打量著,良久過後,嘴裡輕飄飄的吐字道:“你心裡連喜歡誰都不知,我真看不穿他們到底是喜歡你什麼?又看上你哪點?長的漂亮嗎?我自問也不比你差,難道是心地善良?可你是如何進府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你的心又能善良到哪去,你那般心狠手辣連我都自嘆不如?”

看著景秀面無表情的那張臉,景沫略頓了頓,咬著貝齒,似笑非笑地道:“我猜,大概你跟你姨娘一樣,都會那種勾引男人的本事,你更是無師自通,讓他們對你神魂顛倒不成?”

景秀聽到她這樣說娘,面上不自覺地搐起,和太陽穴突起的清淡青筋一般,昭示著她發自心底的憤怒,一顆心跳的厲害,氣鬱發作。

可是抬起眼在看到景沫那張笑意更深的面頰時,她強自努力的鎮定下來,想起剛才廖大夫那番話,她不能讓自己太動氣,不然就著了她的道了。

景沫不似景汐那樣莽撞好騙,也不似霍婷婷野蠻心狠,幾句言語衝撞就能讓她們原形畢露。顯然景沫的能耐更高,她拿這個來說,便是要激怒自己。

怎能輕易被她言語就戳到軟肋!

想到此處,景秀無表情的臉上漸漸浮起一絲笑意,淡薄的笑意如綻在風裡的顫顫梨花,她按住心口的位置,微微笑道:“四叔溫柔脈脈,對人說話總是笑如春風,又見多識廣,和他一起聊天閒話時,許多煩躁都能淡忘,這樣的人,實在很令人吸引著迷,試問我怎麼不會對他動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