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必不是安姨娘您所寫?”
安姨娘詫異的拿在手裡,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明早來安居閣”,這字確實像她的筆跡,可她的字當初也是老夫人教識的,不由驚恐道:“這,這是從哪來的?
我從來沒寫過這個啊……”
景秀看安姨娘的神色,心中已有了答案,事實通通擺在眼前,一切都是老夫人在作祟!寫這信箋給娘,引娘去安姨娘的安居閣,結果娘去的時候康哥兒已死了,安姨娘不明真相,指摘是娘所為……
她猛然站起來,從安姨娘手裡拿回小箋,告辭道:“過會木芙送藥過來的話,安姨娘您喝下藥就搬回原來的地方安居閣。我先告辭了。”
安姨娘看著她雙眸中湧動的恨意,急忙攔著道:“孩子,放下恩怨吧,老夫人都已這般了,你難道非要她的命嗎?”
景秀悽然一笑:“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的道理,她害的不止是兩條性命,還讓活著的人倍加痛苦!”
語罷,便決然踏出去。開啟房門,陽光**直射的照她臉上,眼中一陣眩暈之後,她胸口一痛,幾欲乾嘔,只覺得一顆心怦怦地跳著,顧不得這種強烈的不適,便捂著胸口大步離去。
安姨娘拽著景璃的手道:“你快去攔著她,千萬別讓她做傻事。”
景璃知道情形,叫了喜兒、雀兒進屋照顧安姨娘,便趕緊去追景秀。
倒也不費多大力氣便追上了,她跑上前道:“你打算怎麼做?”
景秀停下腳步,漠然的看了眼景璃:“你以前處處與我作對,想來也是痛恨害你哥哥和安姨娘的人,現在你聽到是誰在暗地謀劃,你會怎麼做?”
“我……”景璃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她現在腦子一片混沌,還不肯相信過去那個抱著她,笑的慈愛的祖母會這樣陷害她們,心中酸楚,面色無助的擺著頭道:”
我不知道……”
“那就別勸我。”景秀淡淡的說著,就往東偏院的門口去。
景璃跟在後頭勸道:“你先冷靜下來,難道你現在就衝去玲瓏十二館,拿刀殺了祖母嗎?”
景秀並不作聲,她以前曾無數次的幻想有朝一日查出真相的話,她決計不會讓那人好過。可今時今日,當她得知真相後,卻迷惘了,她竟不知該如何去報復老夫人?
特別是那個人已經痴傻瘋癲了,又被關在玲瓏十二館,她要怎麼報復才能讓自己覺得痛快!
景璃看出她神色的掙扎,知道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就算口口聲聲的說著報仇,卻還是會遲疑會迷茫。
她低聲勸道:“六姐姐,我現在心緒不寧,不知該如何勸你,我知道你的痛苦,也明白你的感受。可現在實在不能衝動,你先想清楚,或者我們去找五姐姐,她一向聰明,說不定能想出個法子?”
景秀強自定下心神:“與他人無關,先別告訴任何人,我知道怎麼做,你還是先回去照顧安姨娘!”
景璃看著她面上悲憤褪去,拍著她的手背道:“那你記著你說的,先考慮清楚再做打算,千萬不要莽撞而害了自己。有什麼事,我雖人微言輕幫不上忙,但也儘可找我訴說。”
景秀點點頭:“去吧。”
看著景璃滿含擔憂的目光遠去,景秀慢慢走出了東偏院。
傅老夫人住在玲瓏十二館,想讓她受到應有的報應,又能讓自己置身事外,當真是困難。
因一路上想著心思,不知不覺走到遠香堂也渾然不知。
良久才緩過神來,她強顏歡笑的走進內室,看白蜜正獨自伺候在霍氏身邊,她輕聲地問道:“有沒有人過來?”
白蜜道:“有幾個親戚要過來瞧太太,奴婢說太太要擦身子,不好會客,她們沒等多久只說下次再來探望。”
景秀“嗯”了一聲,看了眼安詳躺在床上的霍氏,氣色依舊不見好轉。但見雕彩漆的八步床床幔換成繡著九九如意花紋的透氣紗幔,床頭還擺著兩盆竹葉青,眼瞧著倒是個好兆頭,偏偏躺在床上的人了無生氣的安睡著。
知道這是大哥吩咐的,她素手摘下兩片葉子,如果讓大哥也知道害死孃的是老夫人,大哥會怎麼做?要不要將整件事告訴大哥?
景秀坐在床邊,沉默好一會兒,突然問白蜜:“白芷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大夫瞧瞧?”
白蜜回道:“奴婢也請廖大夫去瞧過,廖大夫開了些寧神的藥方服用,不過她還是老樣子,成日瘋瘋癲癲的,嘴裡也是神神叨叨,毫不見效益。廖大夫說她這是心魔作祟,怕是不易好,得讓她自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