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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一絲溫暖的感覺就這樣淡淡浮上景秀心頭,這種溫暖是她從未感受到的,此刻卻感受到了。

眼前忽然又變得模糊,冰涼的液體從臉上毫不留情的碾過,她心中酸澀,她真的不可以拋卻一切什麼都不顧的跟著他,至少此刻不能,他們還隔著層層的障礙啊!

她不由顫顫的低頭,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手心,化成花的開散了。

落在他眼底,手腕突又被他抓住,她猝然受驚,回頭看著他深沉如墨的眸中閃爍火焰,只見他低眸替她掩去手心的淚,低沉道:“還有,不許再落淚,更不許在男人面前落淚!”

掩去的是淚,可景秀卻看到他眼中輕輕掩去的是淡淡的傷感。淚不由落的更猛了,彷彿要將一生的淚都化作柔情蜜意,將此落盡。

邵謙看著自己端正修長的大掌覆在她手心,他指腹、掌心都有厚厚的大繭,而她的手纖細修長,像玉石般潔淨無暇,柔若無骨,彷彿稍一用力一折就斷了。記憶中那次也是自己這隻手卡在她脖頸,險些將她掐死。他渾身一震,忙放輕了動作,生怕自己動作粗魯傷了她。

兩人只是這樣貼著掌心,邵謙卻不忍放開她的手,看著景秀雙明亮如水的眼睛,他又用力握緊了她的手,不捨放開道:“過去曾險些殺了你,每次想到都會冷出一身汗來,深深責怪自己下手太重。景秀,以後好好照顧自己,也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好似從遇到你那日起,就看你一直是傷痕累累,今日傷的臉腫起,明日就傷的一胳膊血。你看看你……”他另一隻手那樣自然而又輕而易舉地,輕輕撥開她用劉海兒遮掩的淤青,“又從哪傷了額頭?”他眉一皺,重重嘆息一聲。

景秀的心隨著他的撥動,又是一顫。只是無力去回答他的話。

邵謙也不急,以手點了點她額上的淤青,就看到她嗦了一聲,身子向後一仰,他一陣清爽的笑音傳來:“還以為你是金剛不壞的身子,不怕痛呢?”

你才是怒目的金剛。景秀忍不住心底誹腹。

卻突然聽到他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她不覺間以將話吐出,她紅著臉一垂。

看著她窘迫的模樣,邵謙笑的越發暢快。

第一次,她跪在自己面前,原來是因她一動不動的坐在內室腿腳發軟所致,才會跪倒在地,他就覺得這丫頭,真是好忍性!

第二次,她抱著膝蓋在假山後頭哭的稀里嘩啦,手上是一片血,他救了她,卻還敢對他發火,真是大膽!

第三次,那夜他蒙著面闖玲瓏十二館,被發現後無處藏身,躲進繡樓,因沒有看清她,才會將刀擱在她脖子上。她卻處之泰然的自報家門,就不怕是仇家尋到她,這樣一報,死的更快,真是無語!

第四次,她提裙賣力的跳到船舫上,正是竊喜之際,卻晃動了船舫,險些被晃下水,那樣子實在……有趣!

第五次,就是方才她去摘桃花,被枝頭勾住衣裳,整個人踮著腳掛在那裡,扯了半會寧可貼著牆壁還不叫人來幫她,這丫頭可真是……教人不得不去憐惜她!

她在他面前總是狀況百出,卻是讓他再也挪不開注目。

他放下撥動她劉海兒的手,以手覆蓋自己的眉心,那裡翻湧著無窮的波浪,原來只要想到與她相處的日子,他竟然依然還是如此的不捨,是的,這一刻他還是如此不捨!連心臟都在抽搐著,似隨時都會停止跳動……他害怕離開滁州後,面前這個小丫頭會再也不能出現在自己眼前。

景秀轉過臉,就看到他以手掩著眉目,神情卻似掙扎,她心裡難受,輕聲喚了喚道:“邵大人……”

聽到她的聲音,他良久才放下手,目光若無聲息的聚焦在她臉上,看見她蒼白瘦弱的臉頰,他的心頭又一陣抽搐,他想強烈抑制,卻發現無法抑制……

景秀對視上邵謙沒有溫度的目光,心中油然而生的寒氣,讓她不敢多看一眼,不自覺的轉開了臉,怔怔的看著不遠處。

待心中的躁動平復,她捂著嘴吸了吸鼻子,良久才站起身來,對著邵謙福了福身子道:“出來的久了,我想是該回去了。”

“等等。”邵謙也站直了身體,面色漸漸恢復以往冷峻,他沉著聲道:“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絕不會為難你。”

景秀只是埋著臉,不敢多看他一眼。

邵謙靜靜的望著她,看她垂臉時露出一截粉藕似的脖頸,他一時看的痴迷。過了會兒,才悠悠地道:“念著與你認識一場,你又喊過我叔叔,以後有何麻煩都可告訴我。只是我遠在京城,不好及時趕到的話,你就去城西柳巷尋一戶姓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