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怕他起疑調查,我就派人去京城請他下道賜婚聖旨,還給你討了個誥命夫人。今上看我真有娶親的打算,二話不說下了旨意,還准許我留在這裡完婚。你說,我娶了你,卻讓你留在滁州,不同我回京城,今上會不會治我個欺君大罪!”
景秀詫然,她真的是太自私了,都這個時候,她卻沒顧慮到他的感受,她連連謙聲道:“對不起……”
被邵謙捂住嘴巴:“別在我面前說這三個字,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在意的太多。你現在還沒嫁給我,我允許你去在意,但我們成親後,你牢牢記住,任何時候,應將我排在你心裡首位!你說我霸道也好,蠻橫也罷,我對你只有這一個要求,你答應否?”
“我答應!”景秀二話不說的點頭。
邵謙這才笑了,眼看走到芙蓉水榭,見水面上依舊停歇著那隻船舫,他抱著景秀飛身上去,牽著她的手鑽入艙內,他彎腰躺了下來,隨意道:“我幾日未睡,你陪著我好好歇歇。”
“你怎麼老不注意休息呢?”景秀見他眼底一片烏青,心疼道:“我答應你,日後把你放在心裡首位,你也答應我,把你自己身子放首位,你身上到處是傷,再不好好歇息,將來會落下遺症……”
邵謙翻過身,“嗯嗯”了兩聲,不知道聽進了沒有,景秀見他太累的樣子,按了按他肩膀的穴位,輕輕按摩。邵謙倏地睜眼,側眼看著她:“我都聽見了。”
景秀笑如朝華:“我給你按一按,你趕緊睡吧!”
邵謙眼底含笑,放鬆了肩膀閉上眼,那雙柔軟的小手在他肩上按的不輕不重,卻覺舒爽,不由睜開眼道,“你這按摩的技術跟誰學的?”
“自學的。”巧娘以前挑水劈柴,總是肩膀疼,她時常給巧娘按肩膀,算是琢磨出一套來。
“很舒服。”邵謙滿意道。
景秀笑道:“那我以後天天給你按。”
“好。”邵謙很是享受道:“以後還得天天給我做飯,我四季的衣裳也給你縫製。只要沐休,我就陪你去外頭逛逛,咱們去聽戲曲看雜技,再去京城天香樓吃美食,看燈會,游龍舟……那裡比滁州熱鬧繁華,你會喜歡的……”
他在外闖蕩多年,從來沒想過這些安逸的日子,可遇見她後,他想和她永遠這樣安逸下去。
景秀憧憬著他描述的畫面,心裡甜如蜜餞:“聽你這樣說,我巴不得你天天陪我去就好。”
“那我不用上朝,不用打理五軍都督府公務,哪來俸祿養你呢?”邵謙翻過身,引的小船晃動,他揉了揉她的手:“你歇歇。”
“這些日子你不在京城,公務也沒打理,要不要緊?”景秀鬆了手忙問道。
邵謙道:“五軍都督府還有右都督石亨,我不在,他處理的過來,不要緊。”
石亨?景秀好像在何處聽過這名號,細細想了想,似乎是偶然聽到傅四爺和曾九提起過,她忽而問道:“我有件事想問你,你聽了別多想?”
邵謙一聽這話,就知她想問什麼。這丫頭是忍了許久,這麼長時間都沒問過一句話,他直接道:“你想問傅四爺下落?”
景秀抿了抿唇角,被識破的點頭:“那日我被徐有貞劫走後,再沒他的下落,你知道他在哪嗎?”
邵謙深深看她一眼,天知道他多不想在她面前提到任何關於他的事,他真的再也無法忍受她再和他纏上瓜葛,只是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神色,他思慮了會,方沉吟道:“索超找到了他的蹤跡,他沿著江南一帶賞風景,等賞完後就隨我回南宮。錢皇后在南宮病重,他要回去陪她。念著往日君臣一場,我緩了些時日給他。”
景秀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要想起他,她心底就有一股子憂傷流逝……
這樣的結局,對他而言,太過悲慘,可卻無可奈何。
聽她感傷輕嘆,邵謙坐起身,緊緊擁住她,目光深沉道:“他和我們不同,他一出生就是皇太子,有與生俱來的權柄和享之不盡的富貴,也總是要承受別人無法承受的事,這些是對等的,無法改變!他從那個位置下來,就要學會妥協,不妥協,只會害了身邊人!”
景秀將臉靠在他肩上,輕輕點頭道:“我知道的,他和錢皇后分別這麼久,總算能團聚了,希望他能明白這些。”
邵謙拍了拍她的肩膀,無比寵溺地道:“傻丫頭,還替別人操什麼心?”
“不會了,再不會了!日後我就操心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你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呢……”
邵謙聽到這話,眼睛裡溢滿了笑,便拋開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