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鬧出這種大事來。
而老爺也已知情,甚至要將景沫關押起來,時刻派人盯著,再不許她踏出一步。她剛得知自己辛苦養到十八的兒子沒了,親自培養的女兒又落到這個地步,再強幹的身子多少受不住打擊,一蹶不振。本來快要好起的人,到頭來還是隻能躺在床上。
只是邵謙來府,她卻不得不撐著身子去迎接,遂坐了輪椅在遠香堂接待邵謙。
邵謙看霍氏這幅模樣,斂下不虞之色,沉聲道:“傅太太多保重身子。”
“有勞世侄掛記。”霍氏說著場面恭維話,海上一事,邵謙捏著足夠的證據,恐怕只要他一句話,他們傅家就大難臨頭……
邵謙眼底生冷,淡漠笑道:“謙乃知恩圖報之人,初來滁州時,就曾說傅太太父親孝廉公曾助過家父,這份恩情沒齒難忘。但能做的已是仁至義盡,相信傅太太心中甚明。”
霍氏眼皮重重一跳。
邵謙卻是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拿中奏摺來:“海關總督上奏朝廷的摺子在我手中,這份奏摺**奏出傅府二十一條罪責,且條條死罪,論罪滿門當誅!我攔下來,暫不上報朝廷,是給你們傅府最後一次機會,望傅太太告之四爺下落,他肯隨我回南宮,此事作罷,如若不從,我也不會再顧念舊情,自當秉公處法,以儆效尤!”
第二五零回 以柔克剛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筱穎兒
霍氏聽了一驚,坐在輪椅上險些要跳下來,急著道:“世侄休要動怒,這事兒,原是我個婦道人家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攀上那富貴尊榮,讓我家老爺出人頭地,家門風光,卻是把那不該有的心思全往那偏門的勾當裡去想,委實不該。”她眼眶噙著淚,雙手不住拍著不太靈活的雙腿上,道:“事情全是我想的,與我年邁六十的老父親不相干,他老人家歲數大了,一生清廉,臨老時卻受我鼓動的糊塗了,還望世侄念著往日舊情,勿要揭發,免得晚節不保,生受世人唾罵,那我真當罪該萬死吶……”
她眼底直掉淚的,又重重打自個雙膝,把旁邊兩個丫鬟嚇了跳,全上前勸道:“太太當心身子呀……”
到了這種生死關頭,霍氏憂心憂神,當著邵謙面如何強硬的起來,只能苦苦哀求,以保住孝廉公府和傅府。
只不過這把戲對面前這鷹目沉眉的邵謙而言,卻是不管用了,他由著霍氏折騰,端起面前的十錦琺琅杯自斟自飲起來,片刻才緩緩道:“傅太太怕是未將我的話聽清楚,我說傅太太告之四爺下落,待我將他送回南宮,我則既往不咎。”
霍氏身子不好,這般鬧了會渾身無勁,見邵謙態度堅硬,她慢慢揩去眼角的淚,嘆聲道:“四爺去了揚州,下落何處,他哪會告之我們。”
邵謙聞言,將手裡的杯子猛地擲在桌上,憤慨不悅道:“他變了路線,未去揚州,我勸傅太太還是儘早告訴我,我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世侄息怒,我當真不知他下落!”霍氏連聲哀嘆道:“他和我那六丫頭景秀去揚州,說是給景榮治病,可中途出了那種事,景榮也沒了,舉家哀傷,白髮人送黑髮人,我要辦他的喪事,哪裡有空閒去尋他,我也想知他把六丫頭帶哪去了,畢竟他們明面上是叔侄女兒關係,可到底沒隔著那輩分。”
聽聞霍氏提及景秀,邵謙神色一冷,良久,他起身道:“既是如此,那便告辭!”
說著拱手欲退身。
霍氏使人攔著道:“世侄快快留步。”
幾個丫鬟婆婦上前攔著邵謙。
霍氏忙道:“邵大人可想過六丫頭,她雖不是我親生的,可到底是入過宗祠,寄在我名下的嫡女。邵大人回京奏請,聖上生怒,我們傅府上下滿門抄斬,她也不會例外……”
邵謙臉色鐵沉如鋼,駐步停留,怒目橫了眼四周的下人,下人們嚇的退避一旁,他轉身回頭道:“男兒志在四方,拘泥於兒女情長之事,難成大器。我與貴府六小姐是有結識,對她也格外不同,只不過天下女子何其多,我也不是非她不娶,她已決心跟著四爺,我又何必再去討個沒趣?”
他眼瞼上挑的一笑,冷眼看著霍氏:“大小姐已平安送回來,在下告辭。”
霍氏還欲攔下,可見邵謙毅然決然的往外面去,她也多說無意,只張羅個丫鬟來,吩咐道:“去,派個機靈點盯著邵大人,有何訊息趕緊回來通傳。”
丫鬟機靈跟出去了,門口碰到陳豐家的回來。
陳豐家的見邵謙臉色不虞的疾步直走,再看太太憂心之色,忙問道:“邵大人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