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說這些話。
傅正禮臉上露出祥和的笑容:“那徐恆為人父親也算知根知底,在太醫院裡任官,不說能飛黃騰達,但也落個好名聲,總不會讓你吃苦受委屈。”
景秀莞爾一笑:“我知道,我知道。”
傅正禮心下一寬:“你答應了的話,其他事無需顧及,父親會處理好。我過會就寫信給徐府商議你們的事。”
景秀心思微動:“會不會太快了?”
“趁著景蝶親事在即,你們幾個姊妹一輩子的事,父親也不想多耽擱,等你的事妥當了,那七丫頭也該尋個好人家,可那孩子平素就不大和我親近,話也少,總不知在想些什麼。你跟她走的近,也去探探她口風,看中意什麼樣的人家,父親才好派管事們去張羅。”
景秀眼睛一亮的笑道:“七妹妹的事,父親可也由著她喜好?”
“說的什麼渾話,都是我女兒,難道還會厚此薄彼了。父親不是那老古板,你們的事不會隨隨便便尋個人家辦了,總得你們自己滿意才好,畢竟是要過一輩子啊……”說到這裡,語氣有些低落的意味。
景秀卻沒曾注意,而是眉眼一彎,笑如一泓清泉:“多謝父親這樣為我們幾個著想,我也希望七妹妹幸福。”
“傻孩子,又說胡話。”傅正禮看她神采飛揚,亦是郎朗笑起來,那張寫滿滄桑與疲憊的臉上又復精神。
又多說了會話,景秀和白蘇退出遠香堂,景秀對白蘇耳語道:“找個丫鬟把父親剛說的話,透露給七妹妹。”
白蘇一楞,旋即明白過來:“那老爺豈不是白為你費心了。”
景秀悵然地道:“父親會理解的,都是他女兒,哪裡分這些。”
白蘇點頭,感嘆地道:“我想老爺也不一定能勸服四爺。”
景秀回望她一眼,跟著清淺地嘆了口氣。
兩人且說且行,剛走出遠香堂時,迎面碰到應天府尹丘大人,她環顧四周,見並無多人,趕緊上前欠身道:“景秀見過丘大人。”
丘大人扶她起身,趁機低語一句道:“下落還沒查到。”
景秀心下一沉,原本柔和的臉上也不禁失落,她反應遲緩又木訥的站直身子,喃喃地道:“多謝大人。”
這丘大人突然來滁州,實乃邵謙所請,邵謙見景秀在府受委屈,擔心她一個庶女無人為她做主,他又不好出面,有損她閨名,只有去請傅正禮的上峰前來,託他必要時維護景秀一二。
所以丘大人那日前來盤審中才會幾次護短。
景秀事後知情,也託丘大人去查邵謙現下何處,卻得來這樣的訊息,心裡五味陳雜,更多的苦澀不堪。
丘大人道:“六小姐切莫太擔心,邵大人與我多年交情,他謀略膽識皆是不凡,此次沒個萬全打算,不會打沒把握的戰,相信他自會平安歸來。”
景秀雪白的臉上慢慢有了絲血色,輕聲道:“我明白的。”
丘大人見她話是如此說,可眼神裡毫無神采,又道一句:“若是真有萬一,我當即派人去京通傳,請求支援,派兵圍剿。”
景秀心神一蕩,瞪大眼珠:“不,不要!”
一旦將此事透露,那豈不是傅家將遭滅頂之災,那父親還有整個家毀於一旦!
邵謙之所以隻身犯陷,而不直接派兵圍剿,還隱瞞今上,或許是他不願看到短兵相見,致使傅氏一族株連九族的這一日,也有是因為她也是傅家女兒的關係。
若是事情敗露,這偌大的傅府會滿門抄斬,而她也不會例外!
邵謙這次剛來滁州,兩人隔著屏風,當著趙總管的面,他將大明律例條條款款說的一清二楚,就是要給傅家一個警醒,讓他們不要再做復辟的念頭。
可是霍氏昏迷不醒,改變不了這個計劃。
而邵謙只有用自己的法子去摧毀整個事,才會義無反顧的出海,他明知道傅府私藏太上皇,這已是滔天大罪,以今上登基後的果決,他一道聖旨大可將傅府上下通通處斬,決不留情。而邵謙明明有證據卻也沒能上報,是不情願直接帶兵將傅府緝拿。而是想著摧毀海上軍隊火炮,毀滅他們的計劃!哪怕他手裡沒有海上地圖,可能根本找不到地方?哪怕他可能會在海上遇難,他也沒有遲疑!
想到這裡,景秀眼睛酸澀,幾欲落淚。
丘大人見此勸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將這事鬧大,你父親滿腹才華,到了這個時候,卻做出這種事,著實是糊塗可惜了啊!”
景秀苦求道:“還望丘大人念著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