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自己閉上眼不看,不想,不聞,不聽。
此時,花香隨著風兒四處飄散,氤氳在空氣中。那一片花海,在雨霧中越發顯得清貴,帶著迷離的氣息。
百合花開,開滿了山丘,思念發酵著蔓延一片海。
我站在籬笆邊上,給姐姐撐著大傘,目光卻眺望著遠方——那個我熟悉的城市的方向。過年了,不知他回佛城了沒有?
風在吹著,風衣傳來“簌簌”的聲響。姐姐說,“我一個人割韭菜就行了,你快回去吧,小心把小丸子給凍感冒了。”
小丸子被裹在小糰子、外面還蓋了一張包被,都背在我身上,哪那麼容易凍得了他?不過,似乎雨下大了,睡熟的小傢伙時不時的在縮一下,不知道是否是雨絲被風吹飄進了後背。我猶豫了下,還是把傘遞給姐姐,我自己再撐開一把傘,往家轉返。
只是,我一轉身,便看到了心裡一直放不下的某人。
也不知他在我身後站了多久,頭髮都溼了。
風將他身上的風衣鼓起,揚起了他桀驁的短髮,露出他幽暗猶如黑晶石一般的墨瞳。
雨越下越大,透著刺骨的冰寒。
他就這樣站著,好像不知道冷一樣,任由著雨水落在他身上。
他眼眸緊緊鎖住我,讓我莫名的……心微微滯了下。
小丸子在我背上像小豬崽一樣拱著,怕是醒了,我怕他尿我身上,我趕緊的垂下眼簾,往家裡趕去。
他也不計較,默默的跟在我身後。
我撇撇嘴,無視身後這個不知到底想要幹嘛的男人,想走快一點,卻頻頻在泥濘小路上打滑。
“小心一點。”他不忘提醒一句。
我卻偏偏像是賭氣一般,加快了腳步。
誰知,我腳下一滑,人往前撲去。
卻沒有跌到底,及時被身後的人給攔腰抱住,可下一秒,他腳下也跟著打滑,我被他帶著往後摔去,重重的壓在他身上,手中的傘也脫了手。
小丸子直接被壓哭了,哭聲震天。
我掙扎了老半天才站起來,陸璃似乎摔得不輕,皺著眉頭,一副隱忍的模樣,似乎沒有起來的意思,卻不忘問我,“沒事吧?”
我心裡亂糟糟的,不想理他,安撫下小丸子,往他的小屁股拍了拍,繼續往前走。
一到家,忙把小丸子給放下來,還好沒有傷著哪裡,只是受了驚嚇,一雙桃花眼淚汪汪的瞅著我,對我無聲的指控。
我的臀部卻隱隱作痛,不難想象,那一摔有多重。某人,應該不會被摔得骨折了吧?我想去看看,又不想拉下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卻聽見阿公驚愕的道,“阿璃?你這是怎麼了?快,快進屋,老婆子,快去燒一鍋熱水來。”
我抬眼望出去,面前那泥人般的人不是他還是誰?
☆、123 真的分手
團圓夜,陸璃是跟我們一起過的。陸老爺子有打電話來,本來對陸璃悶聲不吭跑到這裡氣咻咻的,可一聽見小丸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什麼氣兒都消了,對著屁事不懂的小傢伙說了好幾分鐘的悄悄話,末了,吩咐我們年初三要趕回來,家裡客人多。我苦澀的道,“我跟你們陸家人已沒有什麼關聯,這些話你應該對你的孫子說。”
那邊默了默,才冷哼一聲道,“我曾孫子總是我們陸家的一份子吧,你有本事就讓璃小子獨自把娃兒給帶回來!”
我語塞。
和小丸子分開,我捨不得。
而且,人到了他手上,不知還會不會屬於我。
跟陸老爺子通完電話,一轉身便看到窗外那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想必他將方才我們的通話內容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小丸子跟老爺子講完電話已先一步被阿婆抱了出去,因此眼下是我們自從巴黎一別後,第一次單獨對上。
我像是沒瞧見他一般,想要側身從房門閃身出去,他猿臂一伸,把我攔住,深深的看著我,沉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訂機票吧。”
“?”我裝糊塗。
“回家!”
儘管一再告誡自己要對他死心,但“回家”這個詞還是觸痛了我。
很小的時候,我常盼望媽媽能回來,讓我們一家早日團圓;跟了陸璃之後,我慢慢的對他產生感情,依戀他,明知道他忙,仍每天眼巴巴的等他回來,把他在的地方當作家。可現在……有句話說,心若沒棲息的地方,到哪兒都是流浪。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