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去吧。”
天成從頭到尾都是那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沒有奉承也沒有尷尬,和癱了一樣,淡定的過分。反而是剛才聽的熱血沸騰的圍觀者們被他恢復了不著調的樣子弄得啼笑皆非。
顧笑之恍若未見,揹著手走到落在地上的摺子前,“嘿喲”一聲彎下腰撿起來在大腿上拍了拍,嘆道:“唉,因為一個座位,弄得兩家家破人亡,順帶洩露了他多年來對官員的賄賂以及做煙商時沒能銷燬的底子,何苦呢。”
他又抬頭看著唏噓的人群,笑出幾分陰森,“別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想不出事就少做壞事,相爺我鼻子靈著呢,想好好兒混就別讓我嗅出什麼腥氣兒來,否則……亂給我加工作量我可是要發火的。”
許多人都把目光移開或是把頭低下了。
我坐回椅子上,扯扯他的衣角,“行了吧,風頭你也出了,該做正事就做正事,咱可耽誤不少拍買東西的時間了。”
“咱?”
“你。”
顧笑之挑眉,“行。”然後坐在了之前的位子上,“這地方今兒個本相就暫且坐這麼一回,往後誰先來誰先坐,想站位的也請派個人來,寫名兒都不好使。”
寒墨松笑道:“且不管別處,墨松先聽丞相的。”
這時剛進大門不久的月家家主月無期也開了口:“在下來得稍晚,好像錯過了一場好戲。但是既然丞相開了口,無期日後也當照辦才是。”
顧笑之衝他抱拳:“那可要謝過月公子給這個面子了。”
寒墨松打趣:“丞相就不謝我?”
“也謝,也謝。”顧笑之也衝寒墨松抱拳。
這倆人年紀相仿,似乎也氣味相投啊。
一樣兒的不正經。
我在人群中掃來掃去,終於看到了擠在人群后的齊眉,確定她沒事後鬆了口氣,撈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宴展的拍賣會在一番波折後終於算是開始了。
寒墨松清了清嗓,修長的手指按在他身旁巨大的玉石雕上,說:“今日天氣陰沉,連帶著剛才也發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好在事情已過,耽誤了各位的時間還請不要怪罪,墨松稍後會以厚禮相贈為大家賠罪。”
“那麼現在,步入正題。請大家仔細觀賞——本次拍賣的第一個物品,就是我手邊的這塊玉雕,《煙雲遠山》!”
這個玉石雕他竟真的要拿出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