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吶!”
“豈止呀,你沒聽說麼,她死而復生……人都被送進棺材拉,又被刨了出來,說是沒死,被什麼寺廟的尼姑救走了!命可是真大!”
“聽說了呀!可我沒想到就是她呀!”其中一個嗓門比較大,拍了下桌子,引得旁人頻頻側目,她縮了下脖子,壓低了聲音道:“旁人說故事都沒這麼跌宕起伏的,沒想到是真人真事!可惜我就知道個皮毛,不曉得過程,你們誰膽子大,過去問問她?”
“我可不去……”
“我也不去……”
幾個人嘟囔著,原本是小聲討論,後來聲音越發大了,越來越多人向宋研竹投來好奇的目光,宋研竹想低調地坐在一旁都無法,只得面帶微笑,緩緩呷茶。
“你甭理她們!”琳琅去而復返,換下了平日鍾愛的火紅色長裙,換上了一身鑲銀絲水紋蜜藕色萬福蘇緞長裙,那衣裳瞧著同宋研竹從前穿過的一件衣裳頗為相似,琳琅也毫不掩飾,擺了裙角問:“像不像你的那件!我就是讓裁縫照著做的!”
“你這是……”宋研竹啞然失笑。
琳琅不自然地挪了下步子,道:“這裙子零零碎碎這麼多,平日你也竟不覺得不方便麼?”
“或許你收了這鞭子,會更好?”宋研竹建議道。琳琅不悅地小聲嘀咕道:“說我不像個姑娘,我怎麼就不像了!”
“原來是……女為悅己者容?”宋研竹瞭然道。
琳琅臉上一紅,正要開口,身後忽而傳來一陣騷動,宋研竹起身一看,只見花廳門口走進來幾個人,宋歡竹身上著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下身是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靈蛇髻上斜斜插著金累絲鳳凰步搖,臉上掛著端莊的笑意,被眾人簇擁在中間,徐徐走進來。
崔老夫人就在她身後不到一步的位置,正同她說著什麼。
宋研竹瞧著意氣奮發,竟沒有半分趙九卿說的落魄模樣。
見她進來,一眾女眷紛紛上前行禮。
“真沒勁兒。”琳琅不屑道,宋研竹拉起她,依著眾人的樣福身行禮。
後院這麼多人,宋歡竹卻是一眼看到了宋研竹,說了聲“免禮”,越過眾人走到宋研竹跟前,欣喜道:“妹妹也在這兒呢!我還怕你身子重不便出門,今日瞧不見你!”
宋研竹“呵呵”笑著,崔老夫人迎上來,握住宋研竹的手上下打量道:“陶大奶奶有了身孕之後起色越發好了!”
“那可不是!京裡都說,陶將軍在外頭讓山匪聞風散膽,到了陶大奶奶這,就變成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上哪兒都小心翼翼地陪著,捧著怕掉,含著怕化了,連看著她,那眼神裡都帶著蜜,真是羨煞我等!”崔二奶奶上前挽住宋研竹的手道:“聽說你前些時候害喜害得厲害,現下可好些了?”
宋研竹一向喜歡崔二奶奶爽直的性子,忙回道:“已經好很多了!”
“那就好!”崔二奶奶笑道:“前些時候便想去探望你的,就怕你身子不適,去了反倒幫不上忙!今兒看到你沒事兒,也就放心了!”
宋歡竹笑道:“二妹妹果然如從前一般,到了哪兒都讓人喜歡!”
這話裡帶著股酸溜溜的意味,旁人沒覺察,宋研竹和崔二奶奶倒是聽出來了,崔二奶奶打了個圓場道:“到底是姐妹,陶大奶奶討人喜歡的性子像您!”
宋歡竹咧嘴輕笑,眼睛落在宋研竹隆起的肚子上,眼睛裡忽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
眾人見了禮,崔二奶奶道:“湖邊花園裡搭了個戲臺子唱戲,請來的可是京師最有名的戲班子,老太太最愛聽戲,一會可得好好點一出樂呵樂呵!”
一壁挽了宋研竹往湖邊走,隔得不遠便聽見臺上咿咿呀呀唱著一出《麻姑獻壽》,站定了,戲臺下便是並連著的三間抱夏,廳裡連著花園,整齊地擺著一溜海棠花開雕繪圓桌和蟠龍雕花大椅。
崔二奶奶領著宋研竹和琳琅坐在抱夏下面,崔老夫人和宋歡竹坐在另外一桌,兩桌隔得不遠待《麻姑獻壽》唱畢,崔老夫人客氣地讓宋歡竹點戲,宋歡竹推辭了一番,笑道:“聽聞這戲班子唱的《長生殿》極好,不如點一出《補恨》如何?”
崔老夫人臉上的笑凝住,便是琳琅也要拍案而起,誰家過大壽點《補恨》?名字聽著便不吉利。她正要起來,崔老夫人打了個眼色制止她,很快恢復笑容道:“總聽什麼麻姑獻壽,這些年輕人也聽膩了。《補恨》也好,熱熱鬧鬧的。”
報與戲班子聽,臺子上很快便咿咿呀呀唱起來。琳琅心生不悅,有心膈應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