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閉著眼,但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出他那雙眸子,仿若湮滅紅塵的寂靜。
莊歸有些尷尬,不知道是該繼續裝下去還是醒過來,卻聽到商珏說道:“別裝了,給我睜開眼睛。”
莊歸立刻睜開眼,果然對上了商珏的眸子,她立刻不知所措的移開。
商珏坐了下來,莊歸不敢去看他,一直撇開眼睛看著牆壁,良久聽到一聲嘆息,隨後商珏的手伸到了她的額頭。
他在她額頭上輕輕拭了下,說:“好點了嗎?”
莊歸想也許他今天心情不錯,所以人也比較隨和,便道:“謝謝兄長關心,我感覺還好。”
商珏臉色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了的,他撩了撩自己的袖子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手指在那杯沿上環了一圈,目光直視著水面那幾片漂浮的葉子,他說:“這次難為你了。”
莊歸有些受寵若驚,她道:“莊歸併沒有受苦,兄長不用自責。”
商珏並未回頭看著她,所以莊歸看不見他的表情,他說:“這些年你的隱忍,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莊歸以為自己聽錯了,商珏竟然在為她說話?
她連忙撐起身子,靠著身後的牆壁看著商珏官服背後那青藍色的仙鶴說道:“兄長不必為我勞神費心了,這我不好。”
下一刻,她的嘴唇被商珏的一根手指抵住,他制止了她的聲音,他說:“在我面前,無須說這些逞強的話。”
莊歸呆了呆然後順從地點了點頭,“那兄長今日和我說這番話,可是有什麼打算?”
商珏忽然起身,顯然他並不願意把自己的心思或者是計劃告訴莊歸,或許在他心裡莊歸從來就沒有這個資格。
商珏的手指在檀木桌子的邊緣輕輕地摩挲著,“你身子最近不好,就在府裡先歇息幾日,我會讓妃卿來照顧你。”
莊歸垂著眼道,“是,我知道了。”
隨後,商珏就慢慢踱步走出了房間,莊歸見他走了出去,一下子心裡一塊大石頭就落地了。她站起身子走到門口,遠遠地朝著商珏離開的方向看去。
看見商珏沒剛走出幾步,就被守在一旁的卓妃卿攔下,然後兩人邊走邊說著什麼緩緩地離開了。
那兩人的背影和在一起,在暮色下是那樣的和諧,仿若天生一對金童玉女。
莊歸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些抽痛,喉腔一陣發酸,狠狠嚥了下口水,止住了欲出的淚水。
她一個人在房內靜坐了半日,略帶神傷,忽然手下的小丫鬟推門進來,“王妃,今日陽光不錯,要不要去外面的街上兜一圈,聽說粉水齋新來的一批真絲料子非常不錯,大家都在搶著買呢。”
莊歸沒什麼興趣,隨便應付了一下,“不了,你去吧。”然後繼續坐著。
小丫鬟鬱悶地嘆了口氣道:“王妃你這樣可不行,人家富貴夫人都是生活多姿多彩的像只花蝴蝶似的,你這樣天天坐著怎麼行呢,再說王爺那麼寵愛你,你還不是呼風喚雨嘛。”
莊歸神情有些冷淡的古怪,她反諷道:“寵愛?”
小丫鬟道:“是啊,雖然王妃是商相的妹妹,但是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王妃算是王爺的人了。”
莊歸用絲帕掩了下嘴,沒有說話。
丫鬟道:“誒。”兩隻眼睛溜溜地轉了一圈,“商相和王爺的事,哎,總之,王妃可要提點著王爺點啊!”
小丫鬟一定是覺得自己堪破人心,覺得自己這張嘴靈巧的很,說到莊歸心坎裡去了,可是她並不知道莊歸真正的心思。
小丫鬟也不知道哪裡說錯了什麼話,但是王妃臉色顯然很是難看,並且無動於衷的樣子。於是立刻機靈地說道:“啊,王妃,奴婢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要做,先去做事了。”
然後立刻灰溜溜地來無影去無蹤地就離開了房間,莊歸都沒來得及多看一眼。
只怪莊歸平時太和藹端莊,也從不懲罰下人,下人都有些有恃無恐了。
小丫鬟剛踏出房門,房間內寂靜無聲,聽見鳥鳴,一陣一陣的刺耳。
莊歸面色依舊難看的可以,她淡漠坐著,瞥了一眼房間,眼神盡是譏諷之色。
想起自己這三年來所受盡的委屈,自己的心境又是怎麼從抱著期望而變成絕望的死寂,她如何想垃圾一樣被宣華侮辱和折磨。
她對宣華的感情早不不再是最開始的相敬如賓了,本以為相敬如賓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安心度日,可是他卻逼著她產生了對他怨恨的感情。
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