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她就看到那個站在庭院裡指揮下人幫忙搬東西的卓然,莊歸瞬間眼神冷了幾分,卓然在那裡讓大家把喪葬的東西一件件擺上去,毅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段二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說道:“卓二小姐是來幫忙的,老太君畢竟是她姐姐的婆婆,府裡沒有女主人,這些事也只好勞煩她來做了。”
莊歸眼角閃過一絲冷笑,所以商珏所說的那些都是騙她的嗎,說他後悔了,說他想重新開始,可是卻任由一個女人在他身邊繞來繞去,憑什麼他就能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有什麼卓然張然李然。
段二把莊歸帶到商珏的書房前,然後他自己先走進去莊歸被留在了房門外,門是關著的,莊歸也不知道段二與商珏在門內說了什麼,只是等段二出來後,他笑著對莊歸道:“相爺請莊姑娘進去。”
莊歸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就推門走了進去,段二便離開了。
她走進了房內,這間她已經數年沒有來過的書房,房內的光線依舊那麼少,他還是那般喜歡黑暗。只是以前每次踏進他的房門,她的內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如今卻坦然了不少,或者說已經是坦然到底了。
莊歸看著商珏,他一直盯著莊歸,眼神中有淡淡的溫柔,更多的卻是冷意,連莊歸都看不透他此刻對她究竟是想見到還是不想見到。
但是他的臉色又是極其蒼白的,隱隱透著噬骨的悲傷,雙眸有著一些血絲似乎良久沒有睡過了,嘴唇雖然很薄但是有些龜裂的紋路。
他是獨子,他雖然有時很殘忍,但是對於自己唯一的母親還是非常愛戴和孝順的,老太君的離去他必定也是比任何人都傷心的,老太君又是那樣一個對誰都溫柔的夫人。
他這般模樣,倒是讓莊歸有些於心不忍了。
商珏桌子上放著一碗參湯,似乎快要涼了都沒有冒熱氣了,莊歸走過去端起那碗湯送到商珏的面前,輕聲說道:“相爺,湯涼了就不能喝了。”
此情此景,倒是令人感慨萬分,曾經她也這樣做過這些事,但是卻絕對不是今天這樣的心境和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