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知書達理,在姑母面前體貼撒嬌,千方百計令姑母一展笑顏。
只要令需要的人喜歡,任何樣的自己都要裝扮,這都是孃親教她的。
直到孃親去世,她開始厭倦了在爹爹面前與其他兄弟姐妹爭寵,也厭倦了再進皇宮刻意討姑母喜歡,更厭倦了總是為別人的眼光而活,或許是娘臨終前,意味深長地那一句話,她變了,她開始放縱自己。
直到來到蘇州,她似乎越發的放縱了自己,這幾日的自己,連她自己都開始不認識了。可如此放縱的感覺真好,真好,她開始喜歡了,真心的喜歡這樣的自己……
似乎這一切都要感激一個人,一個令她拋卻一切束縛,變得如此得意忘形的人,她回首望向身後男子,見他剛剛的溫柔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哀傷,想來是想起了自己的親人了吧?他剛剛說過,他的孃親也不在了,一抹憐惜的溫柔襲上心頭。
“為何不說話了?”龍茗突然開口。
惜日一怔,嘆道:“如此良辰美景,又有龍少這樣的翩翩美少年陪伴,不得不感嘆,光陰如梭哇,太陽不要升起,太陽不要升起……。”
“行了,聽起來怎麼那麼冷。”龍茗看怪物一樣看著惜日。
惜日不滿,他這種表情明明是從她這裡偷學的,一向應該是她這樣看他才對。本來沒想怎樣,可惡意就這樣被激了上來。她忽然轉身,向龍茗所躺之處爬去,邊爬邊笑。
“你笑什麼?怎麼看起來那麼惡毒陰險?”龍茗道,下意識的起身向後挪去。
“嘿,嘿。”惜日干笑兩聲。伸手就要掀去他鼻子上的白布條。
龍茗大驚,往後一躲,沒注意自己已挪到了巨石邊緣,本來武功卓越,輕功獨步的龍茗哇,又一次,一世英名盡毀……
惜日向下一看,巨石底下,一個人像一個被翻過來的烏龜一樣,四腳朝天。
哇哈哈……巨石之上,女子笑得捶胸鑿石。
他的剋星
三更天了,惜日才偷偷地回到自己的寢房門口,當龍茗黑鼻子黑臉地放開她後衣領的霎那,她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粗氣,明知道龍茗是故意讓她如此難受的,可她還是笑了開來,回身直視他,故意無聲無息地裂開了嘴。
龍茗黑著一張臉,看到她又裂開了嘴,冷哼了一聲,可一雙眼睛卻甚是明亮,轉過身腳下一蹬,憑空而起,輕輕地丟下了兩個字:“走了。”衣衫翻飛,轉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至看不見了,惜日才捂住嘴笑著輕手輕腳地進了屋。
第二日晨,田雙為惜日梳頭,從鏡中看到小姐眉眼帶笑且若有所思。
小姐昨晚出去,並未告知他們去哪裡,也不許他們跟隨,只要求她偷偷假扮成小姐的樣子早早進屋裡休息,這樣才沒有引起劉媽媽的疑心,本來說好小姐在後門外三聲貓叫她就去給開門的,可直等到三更小姐卻自己進了門,她不敢多問,小姐從來不主動說的事情,即使是生前的夫人也問不出口。可如今看著小姐的笑容,似乎,昨晚很是愉快。
幾聲急切的腳步聲漸進,聽來應是田勇的。
果然,到了門口,腳步聲停歇,看身形就是田勇。
門外,田勇輕敲了幾下門,恭敬說道:“小姐,京城大人來信了。請小姐親閱。”
惜日驀然回過神來,說道:“拿進來吧。”
田雙開門接過書信,又關上了房門。田勇依舊立在門外。
惜日接過書信,當即拆開來看。從頭至尾瀏覽完信中內容,原本的愉悅已不見,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抹嘲諷。一聲冷笑,信在她手中揉爛,“又是賜婚嗎?田雙,田勇,準備一下,我們要回京城了。”語氣中掩不住的嘲諷和煩亂。
田雙一驚,低頭應道:“是。”
門外的田勇顯然也氣息一滯,過了一會兒才應道:“是。”
時間很急,明天她就要離開了,可不知為何,她又來到了蘇州大街上,青青楊柳河畔,一隻只船兒穿梭在水中,一座石拱橋就在眼前,人來人往如惜熱鬧,可她卻始終沒有走上橋去,走過這橋不遠處竟赫然是龍府了,當她發現時,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竟來到了蘇州最大最有名的龍府滄浪園,可面前的這座橋卻令她愕然止步,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裡,自己來到這裡又為了什麼?難道是想去和他道別嗎?他們只有幾面之緣,而且還都是那般的彼此百般刁難,雖然昨夜似乎有些不同……可……又能代表什麼?
她黯然轉身。
幾日來,龍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