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酒。
聽聞這種酒很不容易喝醉,而且對人體也有些好處。惜日暗暗放下心來。
一開席,惜日當下端起酒杯道:“今晚小弟來得遲了,讓各位兄長久等,先自罰三杯謝罪。”
納蘭卻道:“瑜弟,不要聽傅津的鬼話,不是你來遲了,根本就是他來早了。”
傅津剛要辯駁,惜日介面笑道:“不管誰遲了,誰早了,小弟一見這珍貴的洋葡萄酒,就起了貪飲之心,小弟借剛剛津兄之語,先飲三杯了。”
禧恩拍案道:“好!瑜弟就是痛快!”
傅津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明路卻也舉起了酒杯,道:“瑜弟,顯見你是見過世面之人,認得這是葡萄酒,你第一次來我府中,這第一杯酒不能就這樣獨飲了,來,為兄敬你。”
他舉杯而來,惜日舉杯而去,二人酒杯微碰,納蘭忽然在旁道:“就你二人同飲了?能得遇瑜弟這樣豪爽之人,幸甚,來,我也和你們一同飲下這杯。”
他一舉杯,禧恩和傅津自當不落其後,五人先後同飲下三杯,五人身後婢女殷勤佈菜加酒,氣氛越發熱絡了起來。
席間,幾人說起京中趣聞,這四個京中公子哥,認識的人物,知道的事情當真不少,傅津雖然有時魯莽,但說起八卦故事甚是精彩,大家幾番被他逗得噴笑,惜日險些也失態的噴出酒去。
傅津講到:去年冬天,太液池冰上蹴鞠比賽十分精彩,不知道有多少高官貴族,小姐貴婦去看比賽,那日,天空雖寒卻甚是晴朗,在進行到第三場時,大家正拼得兇狠,不料壽膳房總管的兒子的褲子在比賽時突然掉了下來,眾人當場錯愕不已,有的女子當下捂住眼睛尖叫起來,那壽膳房總管的兒子慌忙間拉起褲子,也顧不得比賽,狂奔出場,卻忘了腳上還穿著冰鞋,一出太液池就跌了個四腳朝天。
說道此處,傅津做了個誇張的四腳朝天的動作。桌上眾人狂笑!禧恩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去年惜日並不在京,所以不知道有這樣一件事,此番聽傅津形象的講出來,當下也大笑。眼神忽然瞄到始終立在明路身後的如夫人也正掩嘴嬌笑不已,笑若春風,柔媚無比,但其目光卻始終注意著身前的明路,只要發覺明路需要什麼,缺了什麼,立刻細心的補上,不知為何,惜日看到這一幕,忽然心中有點澀,笑容漸隱。
他們又談起,今年在街上遇到一個剛來京城不久的惡霸調戲良家婦女,那惡霸可能是那天出門沒燒香,那年過年沒拜佛,瞎了狗眼,竟然調戲十六阿哥新納的小妾,那天正被傅津遇到,當場教訓了一番,本想就此了事,不料那惡霸出言不遜,還說什麼此仇日後必報之類的恐嚇言語,傅津氣急,本想剁了這廝的命根子,正命下人脫了那人的褲子,可沒想到幾個下人正要拖他的褲子,那惡霸當場嚇得放了幾個驚天的響屁險些沒有把幾個下人當場燻暈。
眾人聽到此處,又狂笑起來。
傅津繼續說道:這還罷了,惡霸掙扎間,鞋掉了,這鞋一掉不要緊,那雙腳太臭了,就連離得幾米遠的他都險些被燻暈,那些離得近的下人更別提了,都被燻吐了,回家後幾天都吃不下飯去。當下他也顧不得給那廝去根,匆忙去了。
傅津講到這裡,立刻被明路打斷,明路笑道:“別講了,再講,我們也吃不下去了。”
傅津此刻講的口也有些幹了,喝了口酒,道:“不講就不講,讓瑜弟給我們彈個曲吧。”
眾人看向惜日,惜日放下手中筷子,笑道:“恭敬不如從命。”當下站起身來,如夫人體貼的迎了過來,伸手招來一個婢女,道:“帶李公子去聽樂閣。”
婢女應是,帶著惜日出了亭子,沿著遊廊走著。
惜日退出亭子,抬首一看,不知不覺中,月已中天。
遊廊四周的燈籠全部被點燃,回首一望,只見夜色中涼亭四周掛起的紗帳隨風輕揚,幾個濁世佳公子和幾個嬌俏的婢女正在期間暢飲,恍然間,竟如夢幻般。
婢女沿著遊廊兜兜轉轉,帶她來了另一處臨池的閣樓,抬首一望,原來這就是聽樂閣,聽樂閣正好在八角涼亭的對面,中間隔著睡蓮池。
聽樂閣四周陸續也被點上了許多燈籠,閣內被照得明亮,惜日淡然坐在琴前,忽而抬首,便見,對面八角涼亭內,所有人都注視著她所在方向,當下收斂心神,試了幾個音,便要開始奏曲,可尚未開始,一個甜而亮的聲音忽然響起:“公子可否奏一曲離傷?”
惜日一怔,回首一望,只見一個體態纖細的女子娉婷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