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側頭一看傅津,忽然笑了出來。傅津被明路笑得莫名其妙,一旁納蘭也看著傅津笑,伸手拿下了他頭上的草。
明路道:“傅津不可魯莽,以免打草驚蛇。”
傅津卻道:“明路,這次肯定沒錯了,必是他無疑!”
明路卻再次搖頭。
惜日疑惑道:“不是嗎??”
明路道:“這個張歸一為人實在狡詐,我們曾經吃過他的虧,這一次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納蘭問道:“明路,你怎麼斷定這個人不是真的張歸一?”
明路道:“我也不能斷定,不過是憑直覺罷了。再說,一個人易容術再高明,也總有一點不會變。”
惜日一驚,問道:“什麼?”
“眼神。”明路繼續說道:“這個喜天,眼神飄浮,舉止猥瑣,雖然行為舉止可以裝假,但一個人的眼神卻不能,張歸一畢竟是大羅山的二當家,是三百個山賊的頭目,而且曾經中過秀才,不會是如此淺顯浮躁之人,不過喜天即使不是張歸一,也必是山賊之一,我們不能放過,必要派人仔細盯緊了。”
禧恩點頭道:“我去安排。”
明路點頭。
禧恩離開。
惜日想起自己易容欺騙明路等人,不禁有些心虛。
這時,一副聽得雲裡霧裡的傅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忽道:“瑜弟,你剛剛在這裡,我嗯他,我不嗯他的,在幹嗎?”
阿?一句話,問得惜日頭大如鬥,惜日干笑道:“沒什麼,我剛剛獨自一人在花園,突然感覺張歸一可能要來了,有些害怕和緊張,就用竹葉子占卜,又不能明說出來,就我嗯他,我不嗯他,這個樣子,減輕自己的緊張和壓力而已。”
“哦。”傅津好像信了。
可明路卻不一定信,而納蘭也一臉若有所思,這些個人精。
惜日更加的心虛了。
幸好,這些人未免曝露彼此身份,並沒多說,當即離開了,而惜日也要去後臺準備上臺。
就這樣,直到個人表演完畢,一切尚算順利,再沒出現其他特殊狀況,惜日在表演時也帶著面巾,她的琴技不只技壓群雄,也引起了很大轟動,再加上自始自終都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就更加凸現她的與眾不同和神秘感了。
眾人想起拋繡球時,連美男子花飛飛和白雲都來搶他的繡球,就更加證明了他的美貌定是舉世無雙的,有人猜測,他的美貌定在花飛飛之上。
或許看不到的才是最美的,沒多久,她的美貌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了。
這一天就這樣荒唐的過去了。
夜深人靜之時,惜日從床上爬起,獨自一人坐在黑暗中面對從窗稜處映進的清冷月光發著怔。
今日,她得知,明路他們在前臺也見到了一個與張歸一極為相似之人,經他們試探,確認那人是假的張歸一,再加上今日後院喜天的出現,明路也斷定是假的,看來這張歸一確實狡詐無比,心裡一時千頭萬緒。
明路他們晚上也不能公然出現來找她,只是派人暗中遞了訊息給她,告訴她一切無恙,仍須靜待,這種守株待兔的感覺著實令人心煩。
不知是不是夜太安靜,還是她太清醒,總是令人心緒煩躁無法入眠。
龍茗抱著田惜雲離開的那一幕,此刻再次浮現,令她煩悶不已。
下午,喜天的突然調戲也令她深覺不安。
又想起她在後花園扯竹葉占卜的那一幕,不知明路如何作想?她不會天真地認為明路相信了她的話,如果就連喜天都能看透她當時想法的話。
還有,雖然她知道,目前整間客棧佈置了許多禧恩的人,但無論如何,今晚一直心緒不寧,就是無法安心睡下。
她忽然想,如果龍茗在附近,她是否會心安?一想到此,不僅更加煩悶,自己怎麼又想到了龍茗?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在意他的離去?……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窗外有細微的響聲,只見,月光下,一個人影剪紙般倒映在了窗紙上,一個竹筒從窗紙中戳了進來,下一刻,一縷白煙從竹管中吹入,惜日立刻意識到那是迷藥,隨即捂住口鼻,掏出手帕沾了茶杯中的冷茶,敷在了口鼻處。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喝道:“誰!”
聽聲音,是守護她的隨從之一。
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她看到門口人影快速的飛上了屋頂,屋頂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賊人逃走,有人追去。
她忙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