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會更加事以願違。
罷了,如果演不好,不如不演。心下一定,便淡然承接了明路若有所思的眼神。她知道,此時,明路定在疑惑她今日的不同。
讓明路以為她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讓他覺得她虛偽做作?惜雲的樣子學一下如何?……惜日片刻間便想了多種方法應付明路,但可惜只是想想,都沒用上。
這時,李公公笑迎了上來,道:“小姐終於來了,您不知道,這一久太后常念道著您,說小姐怎麼從蘇州回來也不進宮陪陪她。”
惜日對李公公微笑道:“惜日最近身體不適,一直未能進宮見皇太后姑母,勞她老人家掛念,煩請公公進去稟報一聲,說惜日來了。”
他二人邊說,李公公邊把她請到了明路跟前,方道:“明郡王,小姐請稍等,奴才這就去裡面稟報一聲。”
明路收回了審視惜日的眼神,對李公公笑道:“勞煩李公公。”
惜日一福,道:“勞煩公公。”
李公公虛扶一下,笑道:“二位哪裡話,真是折殺奴才了。”
明路點頭一笑,李公公才笑著轉身進了屋子。
李公公這一走,惜日立刻察覺到明路的目光又看向她,微一沉吟,立刻側首對明路展露了一個自認為平生露出的最痴的笑容,盡她所能的傻笑道:“路路,我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按道理,她應該噁心地倚靠過去,可怎麼樣她都做不出來,而且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感覺也甚是彆扭。她暗中捏了一把汗,忖道:算了,還是不要強撐下去,否則弄不好倒適得其反。因為此時,她感覺自己的面部都是僵硬的,不敢想象她現在面部抽搐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再一次後悔手中沒拿面鏡子。
明路聞言,緊簇眉頭冷哼了一聲,道:“田小姐,注意你的身份。”
他的口氣令惜日一怔,他對待她的態度……
他似乎不屑於看她,這個認知令惜日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沮喪,一個念頭忽現,她試探著伸出手要去抓明路的衣袖,卻見明路忽然一拂袖,目露嫌棄,冷冷道:“放肆,成何體統!”
惜日一怔,默然收回自己的手。
這時,李公公出來了,惜日卻見明路已擺上了一副笑臉。
李公公笑著對明路和惜日道:“太后宣明郡王、田小姐進去,明郡王,田小姐請。”說罷,連忙為明路和她開啟了門。
此時,明路體貼的讓惜日先行,舉止儒雅有禮,雖然仍就不願直視與她,但哪裡還見剛剛的疏離冷淡?
原來,不只她會演戲……
因為有明路在場,太后坐在簾後召見了他們。
原來,太后叫他們一同入宮,是為了問他二人的婚禮準備的如何了。
皇太后竟似頗為喜見他二人在一起的模樣。一旁伺候的太監宮女也竟挑些‘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話來講,惜日一臉假笑,明路一臉微笑。時而與明路對視,惜日立刻擺出羞澀無比的樣子,以配合大家的感覺。
之後,太后讓明路到廳外候著,單獨把惜日叫了進去。兩年未見,皇太后姑母看惜日的眼神多了一抹憐惜,惜日側坐在姑母的對面,太后拉過了惜日的手,嘆道:“孩子,這兩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不知為何,太后的一句話,令惜日紅了雙眼,太后忙道:“別哭,就快當新娘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
“姑母……惜日不孝,這麼久都沒進宮見您。”
太后微笑低斥,”你是不孝,虧我這麼疼你。”
“姑母……”太后狀似責備,實則貼心的低斥,令惜日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原來,認為以往都是虛情假意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原來,姑母是真心惦念著她的。她忽然好想撲到姑母的懷裡撒嬌,告訴姑母,她不要嫁給明路,她不想嫁給明路。可……她卻明知道,皇太后姑母認為她嫁給明路是她最好的出路,就像是當年以為她嫁給索閣是最好的選擇一樣。與幸福無關,只因為這是為她選擇的最好的一條路。
其實,姑母是疼她的,只是,如果有一天,姑母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不知道還會不會對她一如既往的疼寵呢?……如今她是逆天而行,成功的機會幾乎等於零,只是她還不肯就此認命,就是不肯。
太后賞賜了她許多東西,命人送到了田府。
臨別時,惜日對姑母竟有些依依不捨,相比以前的虛情假意,多了幾分真心。
明路始終候在廳外,姑母讓她和明路一同出宮,有意讓他二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