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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我們就這樣在黑暗中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地,他毫無徵兆地俯下頭,埋首在我那半邊沒有受傷的肩膀上方,臉頰貼著我的臉頰,聲音悶悶地從我頸側發出來。

“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望天,想說,莫離,恕我愚鈍,我實在不明白你這一席話究竟意指何方。但是這一刻,這個我所愛的男人,雙手強硬地按住我的雙腕,嘴裡說著恐嚇的話,埋下頭的姿勢,卻只讓我感覺到他的軟弱。

這軟弱因恐懼而來,這軟弱甚至超越了他對我的欺瞞的憤怒,這軟弱讓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痛起來。

我想抬手,但是雙手仍舊在他的掌握中,我掙扎良久,最後只能做了我此刻唯一能做的。

我慢慢將臉偏過去,最後很輕地吻了他的臉。

│雪霜霖手打,轉載請註明 。

4

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金水鎮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地方,度過一段如此安靜的日子。

金水鎮美其名曰是一座鎮,其實只是個邊境小村莊,靠近國境北側,與重關城距離遙遠,反而距離墨國邊關較近。此地因四周崇山峻嶺圍護,數十里開外又有常年駐紮著軍隊的拓關城,拓關城佔據峭壁之上的入關必經之路,地勢奇險,易守難攻,加之即便是選擇從此地進八中原地帶,期間仍需翻越無數險陡山脈,因此墨國大平突襲中原時選擇的突破口是處於較平緩的平原地帶的重關城。是以此地雖然貧瘠,但戰爭開始之後卻仍舊維持著較為平靜的生活。

賀南醫術果然了得,成衛在醫學一道上雖然一向自恃甚高,但看了賀南所使用的針灸之法,仍舊佩服得五體投地。賀南雖然在我與莫離面前是個嘴碎的,沒想到對其他人竟然一點都不假顏色,整日端著個聖手的架子,下巴揚得高高的走來走去,還時不時在我床前抱怨幾句成衛好麻煩、中原武林沒幾個像樣的之類的話。待我稍好一些,竟然在某日半夜不告而別,只留了封寫著處方的破紙給我,讓我按時服藥。

我料到賀南多半是捨不得山谷裡的那些花花草草還有奇怪動物,但是這樣做賊似的落荒而逃,實在是讓我大跌眼鏡,順帶著好氣又好笑,與莫離說起,他也不詫異,只道讓他去吧,倒像是早知道賀南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醒過來的前幾日都只能待在屋子裡,後來就能起來走動了。文德很少來看我,或許是因為莫離一直都在,我隱瞞他自己的身份這麼久,他也說過最恨別人騙他,但讓我吃驚的是,他除了在那晚對我流露過一點憤怒之意外,之後便不再提起,而且大有當此事從未發生過的意思。對於我與他分別之後的這段日子,他也只提起過一次,說他已派人與伊麗取得聯絡,她與格布已經平安回到蒙地,讓我不必再牽掛他們。

我料想桑扎感他大恩,或者早已將地圖複製給他,方便他穿過那峽谷來找我,是以他能派人趕赴蒙地也不算奇怪,再聽到他這樣一說,我除了仍為桑扎以及其他死去的牧人感到難過之外,總算是個好訊息。

他又說:“伊麗有信給我,你讓伊麗帶的話,她在信中帶到了。”

我讓伊麗帶的話?我有一瞬間的愣神。

他慢慢地說:“伊麗說,你恨我將你丟給他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我了。”

我聽完就急了,幾乎要哇哇大叫起來,“怎麼可能!我明明是要她告訴你,我一直都很想你,很……”

我說到這裡,聲音像是被什麼斬斷,然後,整張臉就騰地紅了。而面前這個可恥的人就這樣看著我,眼裡慢慢帶出些笑來,又更慢地開口道:“說完。”

我嘴巴張了又張,感覺自己的臉燙得都要冒煙了,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太可惡了,別想再聽我重複一遍。”

他這次真的笑了,暈開後的眉眼溫柔如斯,又伸出雙於抱了抱還躺在床上的我,同時落在我頭上,是一個久違的溫存的親吻。

“我知道了,快點好起來吧,我還有許多地方要帶你去。”

我不知多久沒有享受過他這樣的溫柔了,當下便在他的擁抱與親吻中化了,化成一攤水那樣,居然還笑了,傻笑。

真沒出息,可是我沒辦法。

後來我還問了莫離他回教之後的那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他拿回的那隻聖蟲是否真的起了作用?教主又是如何處理那個假冒祭司的?還有聞素、小未這些人現在又是怎樣一個情況?這麼多問題,他卻不肯多說了,惜字如金,只說過些日子自會告訴我。

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