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透明的薄紗,古洛沒有起身,就那樣靜靜地躺著,藉著月光,她看到陸鈞堯正慢條地理地解著襯衣的扣子,腕上的手錶時不時因為逆光而閃爍一下,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脫。”陸鈞堯迷人的音色說著不堪的話語。
古洛應聲去解自己的扣子,還沒解完,陸鈞堯就已經壓了過來,猛地一扯,就聽到了釦子落地的聲音。
翻雲覆雨過後,陸鈞堯起身去洗澡,古洛拾起衣服,然後一顆一顆撿起落在地上的扣子,才下了樓去。
第二天古洛早早地便起來了,她做好早飯的時候,陸鈞堯正坐在餐桌旁看報紙。見飯已經擺佈好,陸鈞堯才將報紙放至一邊。
古洛咬著筷子,幾次想張口卻又將話嚥了回去。正打算不問了的時候,卻聽見陸鈞堯說了句:“有事?”
“也不算是有事吧,就是想跟你打聽個人。”古洛說完這話後抬頭,正看到陸鈞堯雙肘撐在餐桌上盯著自己,於是也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恆奕集團的老闆是什麼人?我以前沒有聽說過呢。”
“聽說是從北滄市來的,也想在這裡分一杯羹。”說著陸鈞堯冷哼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胃口倒不小。”繼而又挑了一下眉毛,看向古洛,“怎麼?碰到他了?”
古洛搖了搖頭,“還沒,就是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那,你見過他嗎?”
陸鈞堯突然噤了聲,餐廳內安靜得可怕,只聽得牆上的掛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半晌後陸鈞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古洛,你該不會又想打那傅亦澤的主意吧?”
陸鈞堯笑著,但是卻讓古洛心裡發毛,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穿了古洛一般,眉梢都帶著譏諷。
古洛透過他的眼睛彷彿看到了一個貪慕虛榮,不擇手段的自己,她很想說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卻又覺得無力的辯解更會招來陸鈞堯的瞧不起,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衝陸鈞堯聳了聳肩膀。
“隨你怎麼想。”
匆匆吃完了飯,古洛沒有再同陸鈞堯說一句話,便趕去了恆奕集團。
剛一進公司,還未說明來意,就有前臺將古洛領到了頂樓的辦公室門前,態度畢恭畢敬,職業化的笑容讓古洛找不到任何破綻。
透過巨大的玻璃門,古洛看到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背對著自己站立著,俊逸挺拔。
此刻正有云彩飄過,擋住了太陽的光芒,屋子瞬間黑暗了下來,在那間黑色調為主的辦公室裡,他的一身純白格外刺眼,沒有絲毫溫暖的感覺,只給人莫名的壓抑與恐懼。
古洛收回思路,定了定神,抬手輕敲了幾下玻璃門板。
“請進…”
一道好聽的男聲響起,古洛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了去。抬頭的瞬間正對上男人轉過來的臉。
看清樣貌的一瞬間,古洛在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果然是他。
抓緊斜跨在身側的包鏈,古洛徑直走了過去,伸出右手,“好久不見,傅先生。”
傅亦澤輕笑了聲,伸手握住古洛的手,在古洛想要抽手回去時緊緊捏住,“昨天不是剛見過嗎?哪來的好久不見。”
古洛撇了撇嘴,還是用大力將手抽了回來,淡淡的開口,“真是想不到堂堂傅總還有跟蹤人的癖好。”
傅亦澤裝了一副委屈的模樣,俯身彎腰,視線與古洛平齊,眯著眼睛望向她。
“只不過早晨順路喝杯咖啡,竟然被誤認為跟蹤,現在的好男人真是不好當。”
古洛有點不習慣他突如其來的靠近,但還是眼睛眨都不眨的望向他,面部不帶一絲表情。
“據我所知,傅先生上班的中途並不會經過那家咖啡店,再說以您的身份,何必耽誤時間去一家店裡喝咖啡呢?”
話音剛落,窗外的雲彩已盡數飄去,剛露臉的太陽立即迸發出刺眼的光芒,古洛後退了一步,抬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傅亦澤也沒有回話,只是兀自起身,來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中坐定,悠閒地靠向椅背,修長筆直的腿相互交疊,嘴角彎出一抹弧度。
半晌,才開口道:“還是談談你份內的事吧。”
古洛點點頭,走到背光的地方,“我昨天和張家人協商了一下,只要貴公司肯拿出十萬來和解,我能保證此事很快就會風平浪靜。”
“怎麼個風平浪靜?”傅亦澤問。
“媒體的編輯也不過是想抓住個命案博人眼球,既然他們喜歡,那就給他們編一個更能博人眼球的故事。”說著古洛頓了頓,“傅先生該不會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