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有些不安地望著對方。
“那到我家來好了。”林嘉言毫不多加考慮地提議。
一會兒表現得客套疏遠,一會兒又跟以前一樣的熟稔自然,她快被搞糊塗了——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上林嘉言在新臺的家拜訪啊。這樣想著,不禁又有些緊張起來。
林家位於頤北高中所坐落的頤水路,這是有名的高階住宅區,視野內鱗次櫛比的漂亮住宅令她連連嘖嘆。
吱呀一聲,大門開了,門內是一身居家裝束的林嘉言。
“呃,打、打擾了。”秦錦秋結結巴巴地打著招呼,拎起手中的提袋,“這是禮物。”
林嘉言一臉怪異地望著她。
“欸,怎麼了?”她被看得有些不安。
“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禮?”到他家裡來還帶禮物?唱的是哪一齣?
還不是你這傢伙態度忽冷忽熱的不謹慎小心一點怎麼行——在心中咬牙切齒,面上卻笑得愈發賢淑和煦。
“先進來吧。”
一座設計別緻的三層小樓,一座很漂亮的庭院,林家的構造並不複雜。被庭院中高大的藤架吸引去目光,她好奇,“那是什麼?”
已經跨上樓梯的林嘉言腳步一頓,“葡萄。”
“咦,還有人在家裡種這個啊。你爸媽真有創意。”
“我爸媽常不在家,沒閒暇照顧花草。”林嘉言說,“那是我……種的。”
“你種的?”
“……嗯。”
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麼她總覺得那個“我”後面有個很耐人尋味的停頓?
算了,大概是錯覺吧。
從藤架上收回目光,秦錦秋惡作劇似的踩著林嘉言的影子尾隨他上了樓。
從小學一年級打破老師辦公室窗玻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迫使對方屈服為自己寫檢查開始——每每遇到困難,林嘉言永遠是第一求助物件。多年來的檢查書,小學競選中隊長乃至大隊長的演講稿,初中的入團申請,一次又一次的捉刀代筆,他從未露出過不耐的神色。
其實,有個青梅竹馬,也不賴呢。
只有這種時候,秦錦秋才會切實且誠摯地這麼覺得。
長達三頁的稿子落入手中,瞄了一眼掛鐘,才過去一個小時而已。每一個碳素墨水寫成的字都秀逸灑脫,令人大飽眼福。正為久違的字跡熱淚盈眶著,忽聽林嘉言說:“先念念看吧。”
“欸?”
“演講可是講出來的,你以為把稿子交上去就能了事嗎?”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