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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失落感取代了拿到漂亮成績單的喜悅。

為收拾行李儘快回到松風鎮家裡,放學後秦錦秋婉拒了路和的午飯邀請。挎著書包慢慢走出教學樓,哪知在樓下又遇見了林嘉言。

對方也很意外般,一怔之後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放慢腳步等她跟上。

於是順理成章地一路同行了。

“下午就要回去了?”

“嗯……過年家裡很多事兒,我得幫忙呢。”想起早已人去樓空的林家老宅,秦錦秋不禁有些傷感。怕是再也不會有人回去那裡了吧。也許是拜那一年的空白期所賜,與林嘉言談論起松風鎮的事情總感到不自在。

似乎察覺了這一點,林嘉言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光沂姐不跟你一起?”

“高三補習。”她簡短地回答道。

膽怯也好,逃避現實也好,林嘉言當初無聲無息地離去已經成為她心口一塊瘡疤。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探究到答案的話,還不如埋藏到內心最深處。

直到某一天,她自己也忘記了它的存在。

“假如……”

“什麼?”

林嘉言頓了頓,沉默下來。許久才問:“你買了車票嗎?”

秦錦秋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回答:“沒有,我想中午……”

“那麼,”林嘉言打斷她的話,“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秦錦秋一震,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少年垂首對上她的目光,黑眸中漾著淺淺的、柔和的笑意。但她又隱隱感覺到其中有一絲堅定存在。

'二'

我曾經在夢中一次又一次溫習你的笑容,無論過去多少個日夜都依舊明晰如掌間的日光。但每每醒來後腦海中僅殘存模糊的影像。

用力地去回想。用力地去回想。

都無濟於事。

無法觸控。無法企及。只能遠遠觀望。遠遠地,在前方。

夢中的我努力奔跑,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都再也無法抵達你身旁最親暱的位置。

當你再次駐足停留。

哪怕只有一個剎那也好,至少我也能再往前一步。

離你更近一步。

'三'

“我說小秋啊——”謝光沂支著下巴,拖長尾音喚道。

被點名的某人置之不理,徑自翻箱倒櫃拾掇衣物零碎,速度之快令旁觀者歎為觀止。

受了冷落的姐姐有點傷心,扭頭涼涼地哼:“你的嘴角都快裂上天嘍。為了區區一個男人你值得嗎,拜託有點骨氣吧表妹。”

秦錦秋手裡動作慢了一拍,緩了好一會兒才扣上行李箱。

“這樣已經很好了。”她說。

謝光沂嘆氣,“你覺得你懂林嘉言多少?撇開前頭你們在一起的十六年不談,他的家世,他當初為什麼離開松風鎮——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出來絕對發生了什麼,他卻不願意告訴你?”

問題太過犀利,卻又正中紅心。秦錦秋張張嘴,一時無言以對。

恰好電話鈴響起。謝光沂順手拎起話筒應了幾句,掛上後說:“他到了,在樓下等你。”

秦錦秋點點頭,抱起行李走向門口。

“小秋。”身後,謝光沂又喚道。

她回過頭。

抿抿唇,謝光沂吐了一口氣,朝她笑了笑,“……走好哦。”

那個時侯,小光是不是還想說什麼呢。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一直處於思緒混亂狀態的秦錦秋乖乖聽從林嘉言指示,在位子上坐好,看著他開啟頭頂行李架將自己幾個大包裹塞進去。東西太多,他顯得有些吃力。

久違的被照顧的安心感令她鼻頭酸了酸。

總算將物品全部擠入窄小空間,林嘉言鬆了口氣,也坐下身。車子尚未啟動,車廂內喧譁吵嚷,瀰漫著飲料零食混雜的氣味。

他是個不喜歡嘈雜的人。

如此雜亂的環境令秦錦秋感到有些愧疚,“對、對不起……”

“說什麼呢。”林嘉言一愣,隨即失笑,“我們以前不也常坐大巴車的嗎?”

他說的是從前在松風鎮時的事情。因為兩人學習都算遊刃有餘,週末自然也不必費時在補習上,於是常常偷空去鄰近鎮子轉悠。想來其實並沒有確切的目的地,一日下來大半時間都在車上度過,但掙脫慣常生活束縛的自由感卻令人全身心地愉悅輕鬆起來。

那時,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