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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第二次慕承和到警局來接我和白霖,那個警察對慕承和說,我在報紙上見過你。

甚至是他的心算能那麼強,我都沒有懷疑過什麼。然後,他跟我和彭羽講那些東西,那個科技館的館長也認識他。

那麼多那麼多的細節都被我忽略掉,真是太粗心了。

和白霖坐車回西區的時候,載著我倆的校園公交在門口調頭,又到那個公示欄繞了半圈。藉著桔黃的路燈,我遠遠地看到玻璃櫥窗裡他的名字,很顯眼。

原來,他是那麼傑出的一個人,幾乎讓人感覺在他的背後有一個淺淺的光環。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曠了半天課,坐車去本部的大禮堂看慕承和的報告會。到了才知道不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

白霖正巧給我電話。

“怎麼樣怎麼樣?”

“進不去。”

“啊?不會吧。”

“你把李師兄的電話給我,他昨天是不是說他會來聽什麼的,而且我也看到有他們系。”

“好。”白霖說。

不一會兒,我終於找到李師兄,好在他們有個女同學本來佔了個名額卻臨時家裡出了事,才讓我有一個空名額進去。

時間未到,會場的氣氛卻已經很嚴肅了。

後面已經架起了好幾臺攝像機,臺上的工作人員也正在為話筒試音。

前面幾排,每個座位前的桌子上都標註了座位主人的姓名。我們學生席在最後,相關院系有席位的都是劃定了位置和區域,示意圖上標註得非常清楚,還有禮儀小姐親自帶路,果然是多一個人都不行。

人陸陸續續地進來。

除了那一年代替我爸上臺去領獎以外,我從來沒有來過這種正式的場合,甚至還有那麼多多外賓。

每個座位前都放著一本冊子,上面用中英俄文印著慕承和的演講稿。

慕承和準點出現在臺上的時候,全體都起立鼓掌。他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西服,一改平時的隨性,慎重地走了幾步,筆直地站定後,朝臺下鞠躬,隨即才走向發言席。

這是一篇關於機翼靈敏度的文章,全文除了我能聽懂他說的是中國話以外,完全不知所云。

可是,我卻異常地沒有打瞌睡,不知道是這裡的氣氛實在不合適,還是因為後面那些攝像機。

我遠遠地看到慕承和,站在那裡,放下稿子,笑容淡定地等著主持人宣佈進入提問環節。

提問的人很多,絡繹不絕。有學生有記者。無一例外,他都一直用中文回答。

坐我前排的物理系某師兄接到話筒,激動地提問的時候,慕承和的視線隨之轉到我們這邊。然後他看到了我,目光輕輕帶過,沒有刻意停留。

第二個星期上俄語課的時候,我又帶上那個裝著他圍巾的袋子。

上次,白霖叫我不要急著給他。她說:“不能這麼隨隨便便就還了,這樣等到關鍵時刻才有藉口接近他啊。”

沒想到,真被她說中了。

放學的時候,我故意在教室裡磨磨蹭蹭的消磨時間,然後教室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以後我才到樓梯口等他下來。

他下來,一拐彎就看到了傻站著的我。

“慕老師。”我主動叫他。“你的圍巾,謝謝。”

他接過來,想到什麼事,便問我:“你那天沒課麼?跑去聽講座。”

“啊?”

“星期三。”他提醒我。

“呃,我想去瞻仰下您的風采,本來白霖他們都想去的,我覺得要是這麼多人曠課多不好,於是我就主動申請代表她們去了。”

他笑。

我和他並肩走出四教。

“慕老師,你真的是他們說的那種人啊。”

“什麼人?”

“天才。”

他淺笑,沒立刻答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是個普通人。”

“為什麼會來西區給我們上這種課呢?”

“你們陳老師說他走了,沒人給你們代課,問我願不願意。他平時都搞黨團工作,反正一個星期就兩節,也不多。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然後你們系主任說他沒意見,我就來了。”

我們系主任,當然沒意見了,請個教授上二外,賺翻了。

“你和陳老師很好麼?”不知道陳老師有沒有對他說過我什麼。

“是啊。我倆在莫斯科留學生協會里認識的,他在普希金語言學院唸書,我在莫斯科大學,離得不遠,